不过不管李道虚怎样的头疼,这王诩依旧是他唯一投放到人间的契合了鬼谷子命格的身份,他这个本体只能主动的去适应了,如此情况他必须要亲自现身去引导一番了。
就在混混王诩再一次将自己编扎竹篾获得的一点钱财全部消耗在妓院之中返家的路上,一名迎面走来的褐衣老者突然摔倒在地倒在他的脚下发出几声哀嚎。
王诩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老者并再度将前方的桥面观察了一番,冷淡的说道:“老人家,这桥面上既没有凸起的石子也没有凹进去的土坑,如此平坦的道路你怎么就倒下了?不是想要讹我吧?”
那本蜷曲这身子以手捂住脚踝的老者猛地转头面向王诩喝道:“你这臭小子说些什么呢?我像是那种会讹人的人吗?还不把我老人家扶起来吗?”
王诩眼神紧盯着老者的双眼及神色,思索了片刻终于确定着老者应当没有讹他的心思这才俯身将老者扶了起来带到石桥的栏杆附近,在蹲下大概检查了老人的脚踝一番后转身便要离开。
那老人家眼见王诩要做立即不满的吆喝道:“你这年轻人难道要将我这样一个摔坏了腿的老人家放在桥上不管吗?”
王诩一脸无谓的转过身说道:“我为什么要一定要照顾你呢?你既不是我的父母亲戚也不是有恩于我的人,只是一个路上遇见的糟老头罢了!”
那老者脸色瞬间变黑冷声开始与王诩争辩:“难道作为一个年轻人,在明明行有余力的情况下帮助老弱贫残脱离苦难,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吗?你尊老爱幼的美德呢?”
:“老人家,你说的那是三王时代是太平盛世才该有的事情。现在这个乱世,礼乐崩坏、道德沦丧,就连人命也是那么的不值钱,尊老爱幼只能是拖垮了年轻人。而且就算我帮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这样又穷又没有劳动力的老人还不是......”
王诩倒是没有接将那些破显残忍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最后冷淡的看了老者一眼便转身离开继续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眼见着王诩的身影逐渐在远方消失,老者的脸色没有出现绝望或是是愤懑的神色反而是愈发的宁静祥和,其肉身焕发出微光几若与世界同一。
这老者便是李道虚变化的,其目的便是为了以老爷爷感恩被救助传授纵横家基础的,然而却是没有想到这王诩竟然对这个乱世已然有了自己的思考,在察觉到自己所化老者的脚踝还受伤不重可以自己行走的情况下,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帮助转身离开了使得自己连金手指都送不出去。
通过这件事情,李道虚倒是发觉这王诩其实与主旨为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的纵横家的相性却是极高的,只要解决其不能坚持总是半途而废的毛病便可。
不过这样不按套路出牌,潇洒的是王诩,头疼的可是他李道虚啊!他还要继续变化各种老爷爷直到改变这个分身的心性让其拥有可能成为人道圣贤的资质再唤醒其灵魂中蕴藏的本体记忆才行。
思索了片刻,认为这个只能维持能力范围内的正义的王诩不会照着自己记忆之中儒道两家的收徒方式走的李道虚决定直接先以利诱之引其走向人道圣贤之路。
此刻的人族气运虽然在春秋战国的发展中已然占据洪荒三界七层之数,但是因为战乱及贵族阶层的生成,各种神通道术乃至最简易的武道功法都不再如以往一般普遍流转。不但无数的人族连最简单的吐纳之术都不晓得。所以李道虚知道只要在王诩面前施展神通,目前仍旧渴望更多享受的王诩必然会走上他安排的道路。
于是第二日的凌晨,当王诩背着编织好的竹篾制品来到集市贩卖之时,李道虚便化为了一个道骨仙风的老道士样貌走到王诩的摊前开始挑选竹篓。
李道虚挑了半天都没有挑出一个满意的,果然与李道虚在前些时间判断的那样,这王诩的心性放荡无定又失之坚持耐力。制着竹篾制品五六年的他所制作的竹篾制品虽然可以使用但是其质量却真的偏差,若不是这个村子里只有他一人制作竹篾制品,怕是没有人会买他的产品。
王诩看着李道虚挑选了半天都没有挑出什么,明白自己昨日制作时有些随意的王诩心中不由得生出厌烦,冷声道:“不要挑了,那个不是一样的?你们道士不都讲究缘分和自然吗?闭上眼睛随便选一个便是了啊。”
李道虚放下手中的竹篓,笑道:“施主之言却是错了,这世间一切的事情不仅是单单一个机缘二字便可的,就比如我等道士挑选徒弟不但讲究缘分却也是要讲究资质一般。这些竹篓虽然有着遇上我的机缘可资质都不够,我不能买下!”
王诩根本不在意李道虚对他的竹篓质量的嘲笑,只是轻嗤一声道:“你这老道长虽然讲的话似乎有那么些道理,但我却不信这机缘和资质之论,只信买卖。你说我这竹篓资质不够,却依旧在我的摊位上挑选如此之久,必然是想要买一只竹篓,只是因为因为囊中羞涩方才与我谈论这些想要我降价。说吧,能出多少?”
李道虚顺着王诩的意志与其讲价还价用了一会儿时间便买下了一只竹篓。
王诩此时笑道:“老道长,你看这不就是了,我是卖方有你需要的东西,你是买方需要从我这买东西,只要双方的利益都得到满足,机缘资质什么的都可以放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