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爱醒过来的时候,韩玖月正坐在她床边掉眼泪,之前的缺氧让她脑海里一片模糊,她虚弱的问:“你在哭什么?”
韩玖月立即抬起头,握住她的手:“死丫头,你终于醒了,快被你吓死了!”
眼睛里还带着水雾,头疼得难受:“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说过,缺氧很可能造成短暂的失忆,韩玖月内疚的说:“我没想到孟佑光行动会这么的快,还让你差点就没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不放过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不放过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语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况峦的声音:“韩玖月,你又做了什么损人又不利己的事了!”
韩玖月回头一愣:“你怎么来了?”
况峦瞪着她:“你肯定是希望我永远都不要知道!”
况峦快步走到林至爱的床边,轻抚她的脸:“小爱,现在感觉怎么了?”
不想让他担心,她吃力的挤出笑容:“好多了!”
病假是韩玖月打到鉴定中心去请的,并且留下了住院的地址,况峦就是按着那个找过来的,刚才在护士站他询问了病情,才知道昨天晚上她差一点窒息身亡。
况峦没好气的对韩玖月说:“如果小爱再有个什么,我跟你没完!”
韩玖月毫不客气的回瞪他:“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就乱骂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你那些自以为行侠仗义,见义勇为,如果赔上小爱的安危,我也没觉得有多伟大,你不怕死,你自己去,我们是小人,好死不如赖活着。”
两人争锋相对,害怕越吵越厉害,林至爱黯哑的声音说:“你们都别说了,我想安静的躺会儿。”
韩玖月知道现在最好的良药就是让她跟况峦甜言密语,韩玖月拿起包:“我有事要办,小爱,晚点我再来陪你。”
况峦见她的嘴唇有些干,柔声问:“要不要喝点水。”
她很虚弱,起身都非常的吃力,他就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喂进她嘴里,她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我就在这里陪你,哪也不去。”
她露出笑容,想着能不能在医院多住几天,这样他就能一直陪在身边。
喝完水,他又喂她吃了半碗粥,她很想多看他一会儿,可眼皮太重,她握着他的手:“不许趁我睡着了松开。”
他无奈的笑了笑:“好,一直不松开。”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安静的睡着了,况峦却平静不下来,他打量着房间里的精致舒适的陈设,还有进来时,一路上带给他的惊讶,vip楼层里最好的房间,外面有宽敞的休息厅,在寒冷的冬季也能欣赏满花卉草艺的阳光花房,这根本是她消费不起的待遇,他心神不灵,是蔺南升吗?
刚小睡了一会儿,就被况峦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她半睁着眼睛,看到他在窗边接电话,他压低着声音,说:“好,那我一会儿过来。”
她心里憋屈,他又要走了吗?
她赶紧问:“要走了吗?”
他轻轻走到她的床边,小声说:“小爱,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晚点再来陪你。”
她沮丧着脸不说话。
知道她不高兴,他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乖,晚上哥哥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门关上的时候,她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说得好听,她比什么都重要,可工作一来,他还是扔下她走了。
虽然看护也能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她心里,只恋着他的温暖。
林至爱虽然长得瘦弱,但体质素来比较好,从小到大,她很少生病,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还是她第一次住进病房,昏昏沉沉,虚弱难受,况峦走后,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地儿,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浮动,她又感觉到那股难以忍受的窒息感,有什么扼住了她的喉咙,她尖叫着拼命挣扎,一只手担住她的肩头,用力的摇晃着:“林小姐,你醒醒!”
她猛的坐起来,又撞到了对方的头,她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指着旁边的呼吸器:“给......我......”
雍显拿过呼吸罩给她戴上,她深呼吸了几下,剧烈跑去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脑部缺氧之后有可能会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所以呼吸器一直就放在床边,以备不时之需。
她莫名的看着雍显:“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你。”
呼吸顺畅之后,她舒展身体侧躺在床上,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屋里好闷。”
雍显走到窗边,把窗帘卷起来,难得的冬日暖阳透进来,整个房间似乎都暖和了起来。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昨天是我送你来的。”
她恍然,笑着说:“我头疼,有些事记不太起来了。”
“慢慢想,医生说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
他关心来看她,可她却不知道能跟他聊些什么,他端坐在沙发上,穿着举止,还有那股威严而淡漠的气质,她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她支身想下床,却发现腿使不上力,他问:“你要去哪儿?”
林至爱满脸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卫生间。”
以为他会去叫看护,没想到他伸手就把她打横抱起来,径直往卫生间走。
雍显把她放到马桶盖上坐着,问:“还要帮忙吗?”
他的语气平淡,面不改色,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