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到她快死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伸出的手指像干枯的树枝,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她在说,救救她。
他的情绪低落只有沈秘书看得出来,沈秘书说:“如果无法安心,就去把她带回来,人要活着舒心,不就是要解决不开心的事。”
他不敢确定:“我真的该去吗?”
沈秘书耸耸肩:“如果你觉得无所谓,也可以不去,反正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最后他还是去了,为一个安心,毕竟那个女人对他来说,也不是无益的,至少曾经她给过他慰藉。
见到她的时候,庆幸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不过还是瘦得只剩皮包骨了,他听医生说,她每天躺在那里哀声叹气,治疗情况并不乐观。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又在哭,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他的身上,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在她身上淋漓尽致,其实他挺烦女人哭的,小仙就从来不会这样。
他说:“你再哭,我就拿塞子把你脸上的孔都堵起来!”
在马普托的生活让他恍惚回到了十几年前在唐人街,在狭窄颓废的街道里匆匆的走过,在凌乱拥挤的市场里讨价还价,四周充斥着嘈杂声,里面包含着各种不同的语文,在他听来,烦躁而有趣。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一种自由,他不需要成为王者,俯瞰繁华,他只需要静静的当一个普通的男人,为一个女人,只属于他的女人奔波着。
争吵敌对似乎已经远去,她就像一只温顺小树懒,整个赖在他这棵大树上,只要5分钟见不到,就会着急的得到处找。
他突然觉得这种生活单纯而美好,彼此依偎着,相互取暖。
他不再对她掩饰什么,有些东西只隐藏得了一时,隐藏不了一时,他给她看身上留下的疤痕,残酷而狰狞,如果她想逃,现在还来得及。
但她没有,她的小舌头在疤痕上轻轻的滑动,每一分悸动让他全身像有一把火在烧,而且这把火,只有她能灭得下去。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婉转羞涩,她会主动的拥抱他,亲吻他,把她的热情与温柔盛放得淋漓尽致,有时候,他竟然会情不自禁的想,就这样抱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就这么一直抱着,永远都不要分开。
当他问愿不愿意跟他走时,她说:“好。”
不过回来之后,雍显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只觉得她性格温弱,要么逆来顺受,要么就不爱理人,多数时候不言不语,非常的安静,可现在变成了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她会问他衣服好不好看,做的东西好不好吃,有没有空陪她去兜风,麻烦......却让他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