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收到了他的那封信,又没有在集会上找到他,想来肯定急疯了。等事情结束,也该给老友写一封信说明这一切。霍华德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看着怀中沉睡的男人:他没想到在他决定结束自己生命的这个夜晚,会和这样一个小明星发生yī_yè_qíng。
真他妈操蛋。
霍华德是个负责任的人,无论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觉得怀里的这个有些浪得没边的小明星,和他深爱的杜哲,有那么几分相似——
“洛、洛夫克……呃……”保罗停下车,想要叫霍华德的姓氏,可是却半天记不得那个很长的姓。
“到了?”杜哲在霍华德怀里伸了个懒腰,然后就拉开车门下去了,保罗跟在他的身后慌忙给他递上了伞,这才回头看着刚下车的霍华德,保罗走过去,摸了摸鼻头:
“那个,洛夫克拉……”
“洛夫克拉夫特,你叫我霍华德吧。”
“霍华德先生,您不介意和我同撑一把伞吧?”保罗笑着看了霍华德一眼,其实这个黑发男人,看上去英俊有礼,除了是个男人、还睡了莱斯特先生这一点太叫人惊讶,保罗倒不排斥他。
西塞酒店是波士顿新建的一家酒店,装潢精致大气,不少明星和政界领袖都喜欢住在这里。大堂有一盏漂亮的仿古烛台吊灯,倒是有几分十八十九世纪欧洲贵族大庄园的气派。在大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端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带着金丝单片眼睛,双手交叠在手杖上,静静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他面前有一杯红茶,可是已经没有冒着热气。
“哈里老师,”杜哲低着头走过去,他十分抱歉地冲男人鞠了个90度的躬,“我很抱歉。”
哈里.u.兰斯看了杜哲一眼,眼中有无数种神情闪过,最终他只是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奥宁,如果你不是特纳创造出来,而是我创造的话,现在,你已经死了。”
杜哲颤了颤,他明白哈里老师在吸血鬼元老会当中的分量,他将头埋得更低,“您别生气了,尼克导演那边,我会亲自去道歉的……”
“不用,”哈里站起身来,“我约了尼克先生在二楼的咖啡厅,重新谈他的电影,现在我们上去。奥宁,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了。”
杜哲连忙点点头跟着哈里往楼上走,可是哈里才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站在保罗旁边的霍华德。杜哲刚准备开口解释这是谁,哈里就转过头去走了,似乎对霍华德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异议。
倒是保罗出了一身冷汗,这才小声冲霍华德说:“嘿伙计,你的运气还真不错,兰斯先生竟然没有责骂你。”
虽然没有责骂,但是霍华德怎么不清楚,刚才那位先生看他的时候,眼中明显的敌意和轻蔑冷漠。他在美国这么多年,也受过不少出版商、书商、编辑的白眼,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有这位兰斯先生这样犀利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就用眼神判了他的死刑。
他们一行四人上了二楼,咖啡厅里面正在放最近很火的一首乡村音乐,三两个情侣坐在靠窗的的位置上轻笑低语,兰斯走在前面,对上前来的侍者说明了他的预约,然后侍者就带领他们来到了一处光线很好、却也相对隔断的空间里:
“坐,”哈里.u.兰斯指着其中一张椅子,冲着霍华德扬了扬下巴,“你和奥宁是什么关系我不关心,但是我不希望你作出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老师……他……”
“我没问你,奥宁,我同别人说话的时候没有你插嘴的份儿,这是基本的礼仪。”哈里冷冷地看了杜哲一眼,杜哲只能乖乖地坐下来,向侍者招手要了一杯咖啡。
“我明白,兰斯先生。”霍华德礼貌地冲这位上位者点了点头,也不卑不亢地找了一把凳子、在杜哲的左手边坐下来,保罗跟着坐在了杜哲的右手边。
侍者将他们的茶点送上来之后不久,就有一个留着小辫子衬衫的老头,领着一个红发满脸小雀斑的小青年往他们这桌走了过来,哈里看见他们走来,用手杖在地上点了两下,杜哲、保罗连忙站起身来:
“尼克先生,真是抱歉,让您跑了两次!”
尼克哈哈大笑起来,他和杜哲握了握手,又冲着哈里笑,“不打紧、不打紧,大明星事儿忙,我能理解,我这片子也是大胆尝试的新作,说不定卖不出几个钱去。”
“您说笑了,”杜哲引尼克导演落坐,笑着给他戴高帽,“您的前几部电影都是轰动一时的,每一部都惹人争相模仿,您看现在的不少电影可不都是学着您当年那部《羽翅》在拍摄吗?”
尼克听了很是受用,看了哈里一眼,“哈里,你的人很会说话啊,不错大明星这话我爱听,不过,今天我来也正好有事要和你们二位商谈,现在这种时候拍摄战争电影其实有很多风险,所以——我改了剧本。”
“尼克,”哈里挑了挑眉,“我们当初谈的时候,我是欣赏你的剧本,才会极力想你推荐奥宁的。如果你改了剧本,我想,我们之间确实需要重新谈谈。”
“是,老友,我没忘记你的话,”尼克拍了拍身边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