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偌大一个圆桌,靠近一边只坐着三个人,另一边空空如也,而被夹在中间的叶翡,显然非常不自在。
非常……非常……非常不自在。
服务员很快上完了菜,叶翡甚至能感觉到言臻目光里对桌子上菜的嫌弃,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实话自己也很嫌弃,想必上官缘也很嫌弃,但是没有办法,为了不让言臻被被别人看到……对,她都是为了言臻着想。
伟大奉献的叶翡同志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做法甚是正确,于是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上官缘疑惑的问:“又没有人问你话,你干嘛点头?”
叶翡瞟了她一眼,道:“我在想事情呢……”
“她就喜欢这样。”
这是言臻的声音,清清淡淡,如檐上新雪。
叶翡心想我喜欢什么样,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听上官缘道;“是吗?她以前不这样。”
声带笑意,温柔绮丽,如深春落花流水。
叶翡刚要挑起的眉毛忽然有些僵,她缓缓露出一点无奈的笑容,却不易察觉,她从早上言臻和上官缘见面的情形就能看出来,这俩人肯定不对付,照现在的情形看,果然她神机妙算没有一点错误。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见面也不行,不见面也不行,真是让她无比的纠结,现在见面了,还得她在中间调停着,她又不是妇联专门做调解工作的大妈。
……
这顿饭吃的气氛很是沉默,充分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这一古老习惯,但是问题在于这顿饭的本意并不在于吃饭,而是在于交流,结果该交流的几个人全都低着头吃着一桌并不怎么好吃的菜,似乎刚逃饥荒过来似的。
饭吃到一半,叶翡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她接起了电话。
打电话是一个她有些意想不到的人……曾队长。
“出了什么事?”叶翡直接问道。
因为她和赵颂懿走的比较近,因此平常有什么事情曾队长一般都是通过赵颂懿来来传达,所以如果不是出了紧急的事情,曾队长不可能直接来找她。
曾队长道:“你吃饭了吗?吃了的话就过来一趟……”
“急吗?”
“是有点急事……”
“好,我马上过来。”叶翡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之后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对上官缘道:“我要先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行,”上官缘点点头,“你很着急?”
“是。”
叶翡说着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走到了门口。
“我先下去了……”她道。
上官缘才拿起自己的外套,于是干脆道:“你先下去吧,别等我了。”
“好。”
叶翡知道上官源尤荩没有整理好自己是绝对不会出门的,于是她点点头,朝言臻说了声“再见”,匆匆的下楼去了。
……
言臻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叶翡的身影消失在街上穿梭的车流中,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久久不语。
坐在桌子边刚拿起外套的上官缘又将外套放下,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言臻转身过来,道:“你好,我是叶翡的丈夫,言臻。”
同样语声悠淡,却不似刚才冷漠。
上官缘点头,微笑道:“我是上官缘,叶翡的姐姐……你可能要好奇我姓上官而叶翡姓叶,为什么我是她的姐姐,但是按照我们的说法,我就是叶翡的亲人,虽然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叶翡说你不是很爱说话。”言臻的语气依旧冷淡,言下之意,你既然不爱说话,刚才说那么一长段是什么意思。
上官缘完美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因人而异。”
“是吗?我让上官小姐很有说话的*吗?”
“不,只是我担心解释不清楚你会误会。”
一来二去几乎针锋相对,上官缘忽然“噗嗤”笑了一声,笑声清淡,脸上的表情却深了些:“你真的没有必要对我有什么敌意,我又不会把叶子抢走。”
“难道不是你对我有敌意吗?”言臻反问。
上官缘笑意未尽:“果然,叶子猜的对,我和你脾气不搭。”
言臻似乎不置可否,上官缘接着道:“但这并不妨碍我和你交谈,我想言先生也正有此意。”
言臻点头:“确有此意。”
“有些话不能当着叶子的说,”上官缘似乎有些无奈的道,“说实话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我和她将近两年没见,隔了两年再次见面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已经结婚了,我不可能不惊讶。”
言臻没有搭话,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上官缘接着道:“她说她和言先生的相遇是一件非常小几率的偶然事件,她是个非常谨小慎微的人,而却她既然能选择嫁给言先生,那么我想她对言先生的感情一定很深了……”
言臻如叶翡那般挑眉:“你是担心我会辜负她吗?”
上官缘没有回答,继续兀自道:“她成长的环境其实很不好,你知道她有社交恐惧症吗?”
“不知道……但是有时候可以看出来。”
“她成长的环境其实很不好,我知道她的社交恐惧最严重的一段时期,曾经半年只和相熟几个人说话,几乎不出入公共场所,现在似乎已经好太多了……”
言臻的神情几乎随着她的声音变得凝重,清隽的长眉缓缓皱起,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上官缘摇头,“我认识的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