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将“魔杖”放回餐盘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粥碗,道:“你要吃一点东西吗?”
“不,”叶翡道,“从来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
“哦,”言臻道,“那是谁晚上和我吃冰淇淋来着?”
叶翡左顾右盼:“谁啊,我也不知道……”
言臻:“……”
他手臂一展将叶翡拦腰抱起来滚在床上,然后直接拉起被子蒙上去:“睡觉。”
叶翡张牙舞爪:“我都还没有洗澡刷牙换衣服!”
……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终于可以**睡觉了,叶翡又萝卜似的栽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题,眉头微微皱着,目光呆滞犹如脑瘫。
言臻忍不住上将她的眉头抚平,道:“你又在想什么?”
叶翡伸出一根手指:“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
“什么?”
“艾瑞克为什么要躲着埃尔斯?”
她说着看向了言臻,言臻却也沉默着,半响没有说话。
叶翡继续道:“如果艾瑞克·巴蒂这个人是t·的成员,如果埃尔斯也是那个集团的成员,那么为什么艾瑞克会对埃尔斯的到来如此恐惧?甚至要躲避进深山里去?”
又是半响,言臻道:“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我想我们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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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个人都起得非常早,按照言臻在家之外的地方坚决不睡懒觉的习惯,他必须是起的最早的那一个,而叶翡也有一个习惯,任务中,尤其是在敌人或者合作方的地盘上,她睡觉从来和醒着的时候一样警惕,这大概是所有特工的的固有习惯,但是每次出来的时候,她的这个习惯就体现淋漓尽致。
起得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介入因素就是……半夜的时候江清海打了个电话来。
叶翡对于他这种半夜扰人清梦并且十分吓人的行为表示非常之不满,哦,为什么会吓人?因为言臻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的手机铃声换成了一阵非常渗人的音乐,半夜乍然响起来的时候手机还闪着蓝幽幽的光,叶翡觉得那简直仿佛一个大凶之物!
而且江清海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个电话打得十分紧急,只是说了两句话,言臻只来得及说明他要和蒋淮生一起进山去见艾瑞克,江清海就已经挂了电话,用叶翡的话说就是,纯粹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
……
早上十点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坐车离开别墅公馆,这次蒋淮生没有和叶翡言臻坐在同一辆车里,但是也依旧没有让他们单独开一辆车,光头手下和言臻叶翡坐了同一辆车,但是一路走来叶翡和言臻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们当然不是没有任何交流,不用口头语言也可以借助工具,他们都直接用手机发消息了。
但是等到当天中午的时候,手机连消息都发不成了,因为进入了山区,信号弱的好像离开了地球,手机拿在手里简直好像一块切糕,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晌午时分他们停在了一个有集市的小镇上吃饭,这地方实在偏僻,即使是在集市上也没有多少吃的东西,叶翡随意的吃了点,然后抱了个椰子在旁边吸了半天。
吃过饭之后依旧没有急着出发,因为按照蒋淮生的说法,等到走过了这段路,车子就不能开了,得找当地马帮租马才能上去,否则就得走上去,所以趁着现在多休息一阵子。
言臻蒋淮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叶翡一个人在周边逛一逛,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一个集市面积不过几十平方米,十分钟就走到了头,物质也极其匮乏,有时候甚至不能满足当地居民的需求。
叶翡身后不远处跟着几个蒋淮生的手下,其实这一路走来她和言臻都是受监视的,但是叶翡并不如何在意,因为这几个小鱼小虾,她还不放在眼里。
她走了一段停了下来,看着一个老太太摆摊卖凉粉,这地方已经是佤族聚居区,集市上的来往的人都是佤族人,叶翡和他们也就语言不通,因此在老太太叽里咕噜询问她什么的时候,她只能笑着摆摆手。
她停下来,身后的人自然就跟了上来。
她站在集市腐朽生了霉苔的木栅栏旁边,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午后的阳光带着些稀薄的金色勾勒出她的侧脸,精致白皙,眼睫历历可数,翘起如蝶翼,而红唇一抹,如开在山巅的红罂粟。
有人悄悄声的道:“你看那妞儿,长得可真是俏!”
“你才看见……”
其实他们距离的不会很近,声音也不大,说话的人从来不以为别人能听见,但是很不幸的是叶翡从来耳目聪敏,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是那个,这几天来的那个叫什么以撒的女人吗?”
“啧啧,长得真是好看,比老街最贵的姐儿还要好看一千倍……”
有人嘲笑:“再好看也是别人的女人,你有本事去泡一个这样的马子回来给我看看?”
“你可得了吧!”那人道,“这女人不也就是个那啥那啥,咱们老大三天换一个女人,说不定她男人什么时候就腻味了,立马扔掉换一个……”
“人家换的再多也轮不上你!”
一片窃窃的哄笑声。
那人恼羞成怒:“她要成没人要的破鞋,谁不能睡——啊!”
最后一句不知道为什么转换成了吃痛的尖利呼喊,叶翡闻声转头,见那堆人中的一个正躺在地上打滚,而其他人仿佛受了惊的鸟兽般竟然一哄而散,再往边上看……站着言臻。
他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