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青灰色唐装,自膝以下盖着一条灰色毛毡,他的轮椅和身上的衣服与墙壁的颜色很相似,室内昏暗,不细看,还会以为他与墙壁融为一体。
“欧阳先生?”狄青凤大为惊诧,这个远在a国的拿督怎么跑到中国来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狄青凤的声音透着严厉和紧张。这人好没礼貌,没有通传一声就进来了。
“我进来有一个时辰了,看到你在休息,我便没有打扰,至于我是怎样进来的,你这儿应该没有拦得住我的人。”
听他这样说,狄青凤心里一片寒意。
“不要紧张,狄总!我暂时不会伤害你,我说过,我是你的粉丝和忠实影迷,粉丝又怎会随便伤害自己的偶像。”欧阳天铭伸手从面前的杯盘中取出一只小紫砂杯,拿起热着的紫砂壶,倒了一些茶水,烫了烫杯子,然后往狄青凤面前的杯子添了一些新茶,再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用三只洁白修长的手指拈了茶杯,放到唇间荡了荡,轻轻吸了一下茶香,让杯中挂沫,再慢慢分三口将茶喝尽。
狄青凤原本听他说“暂时”、“随便”等字眼,好象随时便能伤害自己,心中惊惧,但现在看他品茶姿态又儒雅无比,心中略略放了下来。
“这是青城山云雾茶,边城春茶最好,高山云雾出好茶,夏饮绿,冬饮雪。”欧阳天铭又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
“欧阳先生......你此番前来,恐怕并不只是喝茶吧。”狄青凤并不喜欢这人故弄玄虚的模样,要不是想到自己重重防卫,他也能悄无声息进来的能耐,她早就出声喝斥了。
“别忙直入主题,狄总!”欧阳天铭指指窗外:“如此好花美景,冬日良辰,难得故人相聚,何不再让人留多几分这美好时光。”
“欧阳先生,我和你并不熟悉,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其实也谈不上故人,如果欧阳天铭还有点君子礼仪,现在请出去,今天我并不想见客。”狄青凤再也按捺不住,语气也冷峻起来。
“我和你渊源极深,不是故人胜似故人,狄总不要这么快下逐客令。”欧阳天铭仍然用缓慢的语调说。
“凤玲,清芳.....”狄青凤忽然大声叫起自己的两个女保镖来,她本已经心头烦闷,再听这个欧阳天铭如同猫捉老鼠般说话,再无法忍耐。
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侧耳细听,整个疗养院一片空寂,只有风过梅枝,落花纷飞,冷清无声,仿佛所有的人全部隐匿起来。室内的暖气机发出细微的电流声音,温暖适宜。狄青凤却悚然心惊,背心出了一身冷汗。
“狄总有我陪着不是已经很好吗,别让第三者进来打扰我们聚谈雅兴.”欧阳天铭又喝下一杯茶,淡然地说。
“你知道,这样的机会真是太难得了,好不容易在张家婚礼上见上一面,又因为海啸,匆匆一别......再上次我找人请你聚旧,你宁愿跳下山崖也不愿意赴约.......”
一听此言,狄青凤一下忆起两年前的绑架,不禁脸色发白,惨然失色。
”欧阳先生,我与你并无仇怨,你.....你......为什么.....”她嘴唇颤抖,话也说不完整了。
“你和我并没仇怨,但郑文龙与我却是仇深似海!......”刚才还是一派儒雅的欧阳天铭,忽然眼中凶光一露,阴郁的眸子凝视着狄青凤,那怨毒的目光让狄青凤感到满室寒意,脸仿佛让他的目光切割开几道口子。
“为了得到你,他下毒害我,我的人生全让他毁了......这轮椅禁锢了我半生,就是拜他所赐。”欧阳天铭脸上刹时变了样,白无血色的脸上几条青筋暴起,如爬了几条狰狞的青蛇,脸容扭曲而狰狞。
看得狄青凤心惊肉跳。
至此,狄青凤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绑架她。
“你没有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吧。”欧阳天铭的脸抽搐一下,显是忆起那些非人折磨——思维清晰,却感到身体被一寸寸凌迟。那些绝望、灰暗、屈辱、悲伤、恐惧,无奈的思绪一下子涌到眼前,他的脸色由白到青,又由青转白。
瞳孔收缩,眼睛储着一小束光芒,凝成了无比怨毒的火光。
“你也没能尝过禁锢在轮椅二十多年的滋味吧,如果人一出生就注定要在轮椅上,那倒没有什么,但我并不注定要在轮椅上度过,我无奈地要接受这该死的轮椅.“欧阳天铭将轮椅移近狄青凤一点,狄青凤本能向后一靠。
“我只能接受我失去的零碎自由,你距离我只有几步远,但我无法以健全的躯体走近你,你与我的距离相隔何止十万八千里,我永远无法走近你.”欧阳天铭脸露痛苦表情,闭了闭眼睛。
“我在梦中爱过你的身体,就如现在看到的一样美丽……”他的眼睛猛然睁开,目光慢慢地掠过狄青凤的全身,从头发到脸,再到棉袍处的肩胛,那儿有一颗扣子扣开,露着素白精致的脖子,她保养得真的好,肌肤还如同少女一般光泽透亮。
他的目光继续缓慢移动。在她仍然柔软高耸的胸峰里徘徊,那美好的胸口随着她的紧张,呼吸急促,在绣金描银的棉袍下起伏如海上波涛,他仿佛触碰到那花苞顶点的圆硬。
接着他的目光继续向下,落到她的腹部.......再到她秀美的大腿上。
狄青凤感觉自己的衣衫在这目光注视下好象一片片剥落无存,躯体已经无所循形,自己的身体完全丝缕不全地完全呈露在他眼前,他的目光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