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临也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待看着面前这小鱼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才错开眼道:“莫要乱想。”又急急岔开话题,“面好了吗?”
阿涟这才忙在往面里浇了汤,小心翼翼端过去:“上神小心烫。”
容临出身火系,自然是不怕烫的。他自小鱼妖的手中接过面和筷子,便坐到一旁吃了起来,没有再看她一眼。阿涟呢,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上神的面前,瞧着他吃得认真,便从自个儿的玉葫芦里拿起水草干吃了起来。
容临不知这小鱼妖会不会乱想,他随口的一句话,若是她认真听了去,怕是会故意同那剑鱼走得近些,好让他……想到了什么,容临一张脸微微有些泛红,抬头看了看她,见她小口小口吃着水草干,就问:“你不吃吗?”
阿涟说:“不太喜欢吃面。”
容临道:“一条鱼还挑食。”
容临三两下就吃完了面,顺手接过身旁阿涟递过来的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就看到她端着碗筷去院中洗碗了。他起身打了个饱嗝,静静望着她蹲在地上认认真真洗碗的模样,嘴角往上扬了扬。
逍遥殿的夜景极佳,殿前又有一片清澈的湖,容临今日心情不错,便提议道:“一起去凫水吧。”
这段日子这小鱼妖一直忙着九霄阁的功课,勤奋学习,倒是许久没有同他一道凫水了。
阿涟笑笑,刚想应下,忽的想到了什么,才说道:“我今天有点累。”
今日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还早早的下学,哪里来得累?不过容临素来不是一个强鱼所难的上神,她不愿同他一道凫水,那便罢了,只是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痛快。
阿涟也察觉出了上神小小的不悦,就靠近些,说:“我看着上神游吧。”
容临拂袖道:“我去休息了。”
他转身离开,阿涟静静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低低的“嗯”了一声。
次日阿涟自逍遥殿出发,去马厩牵天马。马厩内的天马,平日里同上神一样,俱是高冷的性子,可这会儿看着阿涟牵着那匹小白马,则一个个扬长了脖子,有的还打开自己的双翅,企图用自己强壮健美的身躯吸引这条鱼。
也难怪了,再高冷高贵的马,总是希望能被主人骑的。可他们终日被关在逍遥殿的马厩之内,一回都不曾被上神骑过,如今自然羡慕这匹能被骑出去,发挥自我价值的小白马。
阿涟是条专一的鱼,且这些都是上神的马,她是绝对不敢乱骑的,只乖乖将自己的小白马牵了出去。
容临昨日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想着那小鱼妖拒绝他的原因。上神本就有些起床气,今日更甚,一出来便看到马厩里那群搔首弄姿的天马,便阔步走了过去。
三万岁的上神,一声不吭冷冷淡淡的样子,气场还是很唬人的。
他一出现,马厩里的天马,便乖乖的低下脑袋,安静的跟个小白兔似的。
容临走近,站到那匹深棕色,个子最高大的天马面前,想着适才它亢奋的模样,便冷冷道:“怎么?想被她骑吗?”他狠狠瞪了它一眼,“我还没轮到,你们想都不要想。”
天马原是耷拉着脑袋,这会儿倏然抬起脑袋,一双马眼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上神。
阿涟正轮流喂着马厩内的天马,轮到这匹时,抬手给他喂水草干,却见他往后退了几步。
阿涟喃喃着急道:“怎么不吃啊?”
容临看了一眼这匹马,对着阿涟道:“挑食吧。”
阿涟转头看上神:“天马挑食怎么办?”
容临淡淡道:“多半是作的,饿几个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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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阁新弟子出阁历练正式开始,阿涟这一组统共六人,她事先已经知道。虽说他们的辅导夫子是上神,可上神只需偶尔在暗处观察,看弟子们的表现,大部分时间是不需要同弟子们待在一块儿的。这会儿几人凑在一起,便商量着凑银子请上神吃饭和之后的买礼物。
每人需交三十两银子,交由云俏保管。
阿涟看着白鲟、火狰他们一个个都掏荷包交银子,攥了攥自己的玉葫芦,将里面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慢慢摊开手,只有一些散碎银子,加起来连二两都不到。
白鲟道:“胖头鱼,我替你交吧。”
白鲟乃洞泽湖的湖中一霸,其家族也是洞泽湖最富裕的,自然是不缺钱的。
花屏也交了银子,见阿涟一副穷酸相,就道:“怎么?被那暴发户给甩了?”
云俏看不惯花屏这副模样,忙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花屏是颗玻璃心,一听立马就炸了,好在她身旁的折丹拉住了她。
既是要花在上神身上的银子,阿涟是不好问白鲟要的,毕竟她再傻,也能感觉到上神不喜欢她和白鲟有过多的接触,就谢过白鲟,拒绝了他的好意,而后才对着云俏道:“我待会儿给你,成吗?”
云俏同阿涟关系好,这点小事自然没什么,当下就道:“我先给你填上,你有了再给我好了。”
阿涟点头,同云俏、白鲟他们分开之后,就去找田箩和萧枣。不过田箩和萧枣也都出阁历练去了,她回去也是扑了个空。想来想去没办法,阿涟只好去湖边,瞧着四下无人,才在自己的身上又拔了三十片鱼鳞。
拔完鱼鳞,她欢喜的跑去昨日的当铺。
当铺里头的那位仙君,倒是记得阿涟,瞧着她又来,便笑笑道:“这会儿又来当什么?”
阿涟将用帕子包裹的鱼鳞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