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摇摇头说道:“若是只有你我二人去也就去了,就算解释不清楚,晾这几个货也留不住你我。可这郭芙蓉和林平之还在厢房呢!”
傅楚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心中不免担忧。
凌玉象飘出大厅时,心中也不断地想着。但他一步出大厅之后,身法急展,风驰电掣的直奔向东厢阁楼。
凌玉象甫一进楼,只见几个金家仆人,神色张皇,眼圈发红,木然而立,几个金家的亲戚姨妈们,正匆匆走上楼去,看个究竟,其中一名仆人一见凌玉象便哭道:“大爷……”竟泣不成声。
凌玉象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水云忽然自楼上探出头来,叫道:“大哥,你快上来。”
凌玉象身子平空直升而起,穿过窗子而入。凌玉象一入屋内,已被房里的景象所震住了!
这是他三弟金盛煌的房间,这房间里本来因祝寿,为了喜庆已布置成通红一片,而今更是红得可怖。
血,暗红色的鲜血遍布房子的每一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腥甜味。
金盛煌就倒在血泊中。
他的身上还穿着锦袍,半个身子依在床上,背向大门。临死的时候,手还捂着胸口,血,就是在那流出来的,染红了整张床!
血渍由敞开的大门开始,一直洒落到床上,显然出事的地方就在大门口,而负伤的金盛煌一直挣扎爬到床边,他的一只手,还伸到了枕下,掏出了半截黑鞭。
他仗以成名之“三十六手九节蜈蚣鞭”,或因五十大寿之喜,并未带在身上!
凌玉象也是老江湖了,但这惨死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相交数十年的结拜兄弟。他不禁激动得全身发抖,终于落泪。
金夫人以及金家的子弟,皆哭的昏天抢地。
凌玉象强忍悲楚,扶起金夫人,忍住泪说道:“弟妹,你要节哀,三弟的事,我们四个兄弟,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金夫人嚎啕大哭道:“大伯啊大伯,盛煌死了,今后叫我怎么活,你说叫我怎么活……”
“第五条龙”龟敬渊本来已紧握铁拳,听到这里,脸肌绷胀,全身骨胳,竟“格格”作响,怒吼道:“王八羔子,敢杀我三哥,我龟老五跟他拼了!”说着冲了出去。
慕容水云身形一闪,己拦住了他,问道:“五弟,你要跟谁拼?
龟敬渊一呆,随即大吼道:“我管是谁,总之找今日的来客,一个一个的揍,不怕他不认!”
慕容水云怔了怔,说道:“五弟,你这可使不得......”
龟敬渊怒道:“你别阻我,否则连你也揍。”
凌玉象沉声叱喝道:“五弟,不得鲁莽。”
看起来凌玉象这大哥在兄弟几人心中威望颇深,凌玉象这一吼,龟敬渊倒是听话的不再往外冲。
但悲从中来,竟蹲下大哭起来,边道:“三哥啊三哥,是谁害你,快告诉老五知道,俺把他千刀万剐,替你报仇!”
这时,慕容水云轻声说道:“大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昨晚那两......”
凌玉象一愣,想起了昨晚傅楚和陆小凤,心中暗道:“以这二人的武功,要是时机拿捏的好,倒确实能在这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了三弟!”
凌玉象忽地又想起这宾客当中刚好还有两位天下闻名的神捕,冷血和柳激烟。
“二弟,你去大厅将刘贤弟和冷神捕请过来。”顿了顿又说道:“顺便让四弟看好了傅楚和陆小凤二人,就算不敌,也要喊出声叫我们知道。
慕容水云应了一声“是”就从窗口横飞了出去。
柳激烟是五湖九州、黑白两道都尊称为“捕神”的六扇门的一把好手。
“捕神”的意思,不仅指他如捕快中的神,而且也指就算是鬼神作案,他也一样能追缉真凶归案。
柳激烟不但智勇双绝,九流三教、三山五岳的人,无不有他的眼线,他本就与沧州五龙相识多年,听得莫容水云说的事,自然二话不说的去相助。
至于冷血,虽说他与沧州五龙大部分都没什么交集,但他与凌玉象曾在一次追缉沧州大盗中合作过,有惊无险,但也结下了不浅的情谊。
更何况他本就是捕头,出了命案,自然要去看看。
傅楚和陆小凤看着慕容水云接走了冷血和柳激烟,心中知道,这件事只怕是出了人命,而且很可能就是这惨叫的人,今日的寿星公金盛煌。
可偏偏那倨傲的臭道士死死的盯着自己二人,让他俩不能去看看情况。心中不免焦急。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柳兄和冷血都是聪明人,他俩去了想必应该能解开一切误会。”
傅楚却已经将手悄悄的握在了腰间的刀柄,全身肌肉紧绷。只待那沈错骨有任何动作,他就逼开这臭道士,去后厢房接走郭芙蓉和林平之再作打算。傅楚可不是能轻易将自己的命运寄托给别人聪明不聪明的人。
柳激烟和冷血到得东厢阁楼,柳激烟好似很熟悉这厢房的布局,随手就从房门边拿过一把没有沾染血迹的椅子坐了下去。
冷血却是站着,只要他还可以站的时候,他决不会坐着。因为坐着会使他精神松弛,万一遇敌,他的反应就不够快。
二人一同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金盛煌。
柳激烟缓缓地道:“凌兄,您上来的时候,这里的情形,可就是这样了?”
凌玉象沉声道:“老夫曾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移动物品,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