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心一时间分不清是幻是真,疑心生暗魅,觉得洞窟里四面八方的佛陀向她涌来,张嘴和她说话。

“我不听我不听……她捂住耳朵,拼命往前方跑去,感觉跑了很久,怀疑又是鬼打墙的时候,总算见到了阳光。

出口前蹲着一个人,虎背熊腰的,肩部在颤动。

初心走到跟前,竟是陈天佑,他的脸色比进洞前更差了,不过估计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也听见啦?”

陈天佑点点头。

“这到底是恶作剧还是神迹?我们和吴洋的经历简直一模一样。和同伴走散,听见'神'

的启示。”

陈天佑打断她:“不一样。”

“嗯?”

“你记得么?吴洋说了,那天尽管他和实习生走散了,但那实习生事后说并没有听见任

何声音。”

初心觉得也对,想了想,开始在洞口拦那些走出来的游客,问他们里面的情况。几乎所

有人都觉得她精神有问题,连连摆手,初心观察他们出来时神色如常,想必没有任何异事发生。

“难道只有我们三个人听见了?这意味着……难道?

陈天佑有些紧张地望向她。

“啊!我明白了,一定是我们进入了平行空间!”

陈天佑暗中松了口气。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查。”

“查什么?”

“吴洋。”

初心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呀?”

“恐怕他不简单呀。”他若有所思。

“那怎么查?”

“直接查。走。”陈天佑基本恢复正常,又健步如飞了,等初心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远

了。

“啊?你们今晚住我那?我家很挤的呀。好吧,行也行,你们好歹告诉我为什么啊。”吴洋坐在副驾驶,前后不停转脑袋。

陈天佑淡定地解释:“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们需要全方位接触你,不住一起怎么办。”

严初心见吴洋那副哭笑不得的模样,笑道:“你不要和他争,他总有理的。”

吴洋又叫道:“那……那我洗澡上厕所你们总不要和我亲密接触了吧?”

“你想得倒美。”初心打了他一下。

说笑间,他们的车开进了一个绿化设施蛮好的小区。

初心艳羡地望着,问:“你这是租是买呀?”

“买的。我觉得在大城市租房子纯粹是帮房东挣钱,咬咬牙也就置下来了。”

“呵……刚才不是还哭穷么。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小区,停车位也买了,纯粹是个有钱人。”初心说的时候还瞪了天佑一眼,很明显是指桑骂槐。

“有什么钱啊!你不看看我房子多小。”

吴洋住的是高层的单身公寓,大约四十多平,不过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应该也价格不菲。

别看他打扮非常的宅男,家中倒是挺整洁干净的。

初心觉着肚子不大舒服,连说抱歉,便冲进了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她看到里面放着的都是成对的洗漱用品。原来吴洋有同居女友,难怪刚才陈天佑说要去他家住的时候他反应那么大。

吴洋提议初心睡卧房他睡客厅,初心觉得已经够打扰了,便拒绝了。最后初心睡客厅的沙发,天佑在她边上打地铺。

熄了灯,初心换了环境,竟失眠了。她侧过身,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印在陈天佑的脸上,初心凝视他浓密的睫毛。他大约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间睁大了双眼,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初心红了脸,但想着反正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真切,并不急于收回自己的目光,装作若无

其事。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太一样的情感。

这种微妙的氛围在暗夜中发酵……突然,卧室中传来惨烈的叫声,是吴洋。陈天佑生怕他出意外,没穿鞋就飞奔而入。

他发现吴洋并不是清醒状态,在床上翻滚,嘴里呢喃低语。他赶紧打开灯,检查发现并无其他人或非人在屋中。

天佑唤来初心,吴洋意识逐渐恢复,两人帮着扶起他,让他靠在床头。

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吴洋。

吴洋揉了揉额头,吁了口气,缓缓说起他自小的一个噩梦。

起初只有水,大片大片的水,广垠得令人绝望。渐渐地镜头转了方向,那是一座桥,但

四周亦无人。没有群演没有配乐,连风的声音都不真切,吴洋搞不清这到底是谁的视角,内心竟涌起了恐惧。

这几年梦的内容加码了,梦里常常出现一个女人,黑长直发绾在一边,白白的瓜子脸,柳叶眉,小巧的鼻子和嘴,反正就是很标准的古典美人。她穿着一身略透的白纱长裙,朦胧间还能窥见曼妙的胴体。她先是对着他流泪,接着情绪异常激动,嗓音嘶哑,控诉道:“你怎么能忘了我呢?我为你经受了这么多苦,你竟忘了我!”哭着哭着,一道白影向他飞扑过过来。

梦往往在此时戛然而止,他也屡屡惊醒。

“你这梦的开始明明是个艳情片,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恐怖片呢?”严初心听说很多宅

男的爱好便是品评美女,这故事里的白衣女子莫非是哪个宅男女神在他心中的投映。

“这女子长得像你女朋友么?”看样子陈天佑也发现了他的亲密关系。

吴洋摇摇头,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他们看。相上的姑娘和古典完全挂不上钩,长着十分

现代的一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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