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正德帝命武臣马上离开伏月楼,并且绝对不允许透漏任何关于正德帝在苏州的消息,否则革职查办,武臣只能苦着脸走了。
前脚武臣刚走,后脚子龙就来到了强子房间,见父亲竟然不在,有些奇怪,想想自己竟然在房间里荒唐了那么久,想来父亲是等不及了,所以先走了,不由冷汗直冒。
屋子里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没什么心思说话,胡逢变故,可能都在不安之中,武贤也没多想。
“老纪、媛儿,你们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武贤说道。
听了武贤的话,纪尘看了看正德帝,想要和他交代一声,正德帝却看着强子,看都没看纪尘,便点了点头。
没有发现这个异样的情况,武贤当先走了出去,胡正媛和纪尘默默跟上,出了强子的房间,出门时正碰见头发有些凌乱的兰雀儿。
兰雀儿复杂的眼神盯着武贤,武贤神色有些尴尬,没说一句话,兰雀儿哼了一声便下楼去了,胡正媛看着兰雀儿的身影,神色凄切,咬了咬牙没说什么。
看着武贤、兰雀儿和胡正媛三人异样的神色,纪尘若有所思,开口道:“臭小子,她今天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是不是……”
伸手阻止了纪尘的追问,武贤笑了笑说道:“这事儿以后再说,咱们先商量下强子的事儿吧!”
说着,走进了房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体液混合后的腥味,武贤走到窗口,打开窗子,让夜风清扫下屋子里的浊气。
床上一片凌乱,床单上绽放的血红花朵颜色已经开始变暗,武贤忙用被子盖在上面,可惜依然没有逃过另外两个人的目光。
“嗯,对强子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刚才他忽然间浑身火烫,媛儿说过来找你的,你怎么没过来?”纪尘问道。
一句话,让两个人都尴尬了,胡正媛的脸色十分难看,低着头偷偷抬眼偷瞧着武贤诧异的神色,眼眶竟然有些湿润,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
“公子今天太累了,我没敢打扰他,只求妈妈去找了大夫,可是现在天色已晚,恐怕……”胡正媛神色有些慌张,说起话来支支吾吾,显然是在说谎。
子龙双肩一震,纪尘的问话和胡正媛的回答显然证明了一件事情,自己刚才在胡正媛的面前,上演了一幅活春~宫,当然只是非常可能。
只能祈祷和兰雀儿刚才的阴错阳差,没有被胡正媛发现,子龙忙转移话题,干咳一声道:“这个……纪先生您学富五车,相比略懂医术,依您看强子情况如何?”
这显然是大家都关心的事情,纪尘脸色一沉,看了看胡正媛关注的目光,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直言不讳了,情况非常不好,你们不是没有看到,那么一堆毒蛇,是毒蛇,不是普通的蛇,如果只是这些皮外伤,那根本没什么问题,可是这毒……”
他们还不知道,这些毒素,早已经被那只像貔貅的小东西给吸走了,自然是非常担心,胡正媛噗通一声坐到了椅子上,神情呆滞,目光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瞬间失去了支撑。
走过去拍了怕胡正媛的肩膀,武贤说道:“我大概也能知道一些,但是没想过会这么严重,媛儿,你要坚强,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满足强子的愿望,在他……”
忽然觉得这样说真的很残忍,武贤感受到了医生们出了抢救室,对病患家属说出那句“我们尽力了”时的揪心,可现实终究是要面对的。
“让他尽量没有遗憾吧!”纪尘非常贴心地替武贤分担了这样的尴尬和残忍。
强子的愿望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尤其是武贤,在强子彻底陷入昏迷时,他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强子的托付,帮他们胡家伸冤。
可是最关键的证据,强子最后却没有能交代清楚其下落,武贤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支持强子将证据交到纪尘手上,是自己变相断绝了强子的伸冤之路。
“我决定带强子上公堂,陈清冤屈,为胡家洗雪!”良久的考量过后,武贤咬牙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胡正媛是感动于武贤为了强子的愿望,肯替他们胡家出头,眼泪扑簌簌流下,可是纪尘更明白,武贤这样做,要下多大的决心。
这等于是武贤直接走上了自己老爹的对立面,如果一旦成功,很可能就亲手送武臣上了绝路,能下这样的决心,何其不易?
“好小子,我今天才发现,你老爹生下你,真的是他一辈子的幸事,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啊!”纪尘拍案叫好,武贤真的让他刮目相看了。
可是胡正媛却不知道武臣和武贤的关系,更不知道武贤这样做,需要多大的勇气,她现在更纠结的是,纪尘的最后一句话,证据该去哪里找。
其实武贤同样也对此十分懊恼,因为强子本来是要说出账册的下落的,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根本没给强子说完话的机会。
找账册,成了现在最大的问题,也是最伤脑筋的问题,不过,武贤觉得不是无迹可寻。
账册是关乎他们胡家一家清白的重要证据,强子不可能不将之放在最稳妥的地方,而且胡镇定安排强子在苏州落脚,这么久竟然都没有被发现,显然苏州城里有护着强子的人。
而这个人,必然是胡镇定十分信任的朋友,不然强子的安全根本没有保障。
保护好强子之后,最大的问题就是为他们胡家伸冤,胡镇定不可能让强子为了寻找证据还要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