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澜笑笑:“很快就结束了……而且我也没有很难受,只是不太有精神。”
她的脸色惨淡,笑得也有些苍白。蒋牧淮看了心里难受,冲动之下,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冰凉。
“微澜……”他心里一紧,眉心也跟着蹙紧,身体不自知地靠着她近了一些,好像要紧紧护住她一样。
徐微澜还没有察觉,突然耳边一阵拳风,蒋牧淮一击倒地。
徐微澜吓了一跳,捂住嘴,转头看见杨琰站在自己身后。他脸色很不好,暗夜里双眸发着亮光,如鹰隼一般,显得肃杀可怖。
他微微扬头,挑衅一般看着蒋牧淮:“起来。”
“杨琰……”
徐微澜话没说完,蒋牧淮已经站起身。他伸手摸了一下嘴角,看到了手指上的血迹。他垂下手,用眼神回击杨琰,猝不及防的挥拳相搏。
场面已经不受控了,两个人近身相搏,杨琰的拳头很硬,蒋牧淮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输给谁。
徐微澜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今天这样的日子,两个人在这里扭打,她一旦找人帮忙拉开他们,明日势必要轰动平江商界。
她在一边着急,无谓地劝说着。她实在没办法了,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杨琰,却被他肘臂挡了开来,一下子没站稳,脚一崴,摔倒在了地上。
徐微澜闷闷哼了一声,杨琰还没反应过来,蒋牧淮倒是先一步冲上前去扶起徐微澜。
他在杨琰面前已经放弃了避嫌,直接去检查徐微澜的脚踝。
蒋牧淮的手碰上徐微澜受伤的左脚,她急忙向后缩了一下,将脚藏在了裙子里,忙说:“我没事。”她说完看他,用眼神求他不要再激怒杨琰了。
看到徐微澜的眼神,蒋牧淮动作一滞,被杨琰一把推开。
杨琰隔在两人中间,蹲到徐微澜面前,低头看她的脚踝,前些日子扭伤的地方又复发了。他脱掉了她的高跟鞋,轻轻按了一下,抬头看她,观察她的神色。
徐微澜只是微微摇头:“杨琰,我没事,别再动手了。”
她看着他,发现他的神色仍旧暗沉,只是不见了刚刚的怒气。
杨琰没说话,直接将徐微澜打横抱起,抱出了贵宾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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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琰抱着徐微澜到了三楼的总统套房,将她放在了床上。
徐微澜叫他,他却依旧沉默,只是辗转在洗手间和卧室之间,忙着拿毛巾帮她热敷。稳定住扭伤后,杨琰又给前台打了电话,吩咐送一些药膏过来。
前台的动作很快,杨琰坐在床尾,将徐微澜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指帮她抹着药,抹完后,又用掌心的温度帮她按摩,将药效渗入皮肤。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然而从始至终都不言不语,只有沉沉的喘息声,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徐微澜坐直身体,伸手拉了一下杨琰的衣服:“杨琰,你别这样……我刚刚不舒服,蒋牧淮只是扶了我一下。”
杨琰侧头看她,只是扶了一下?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对徐微澜的觊觎、对他的敌意,否则也不会在挨了一拳之后不由分说就和他拳脚相向。
“你和他保持距离。”杨琰说。
“你不要多想,我们只是……”
“不管是什么,”杨琰打断她,冷冷地说,“我不喜欢你和他走得太近。”
他在气头上,徐微澜不好和他争辩,便顺着他的话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分寸的。”
杨琰听了,这才消了一些气。他用绷带缠住她的脚踝,处理好她的伤势,这才说:“微澜,刚刚对不起。”
徐微澜摇摇头,伸手摸了一下杨琰嘴角的伤口,那里现在还在往外渗着血。她微微皱眉,杨琰却无动于衷,似乎并不觉得疼,只是继而说道,“别怪我多心,我真的很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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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事后,徐微澜没有再主动找蒋牧淮,隔了两天,蒋牧淮来了她的工作室。
他脸上也有伤,伤的比杨琰稍微严重一些,嘴角、脸颊都有擦伤。工作室的助理们看了,不由偷偷议论起来。
蒋牧淮并不介意,直接上了二楼去找徐微澜。
徐微澜看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没开口说话,蒋牧淮倒是先笑了一下。他摸了一下嘴角的伤,自嘲似的笑了一下:“那天一时冲动,让你看笑话了,不好意思。”
蒋牧淮这样说,倒是把徐微澜的话堵了回去,让她觉得有些抱歉,“杨琰平时不会那样……可能是误会了。”
蒋牧淮理解,大度点头说:“我会尽量和你保持距离。”
蒋牧淮的通情达理让徐微澜更觉得过意不去了,她想说什么,蒋牧淮却笑着打断了她。他递给她一份文件:“这是法国方面的邀请函,还有……”他说着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纸,“这是他们订的机票,时间已经定下来了,你要尽快去办签证。”
徐微澜接过邀请函,上边用烫金的字体写了她的名字,看着端庄优雅。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收到邀请函让她有些为难。之前她多次想和杨琰提起这事,但都因种种原因没有说出口。现下,杨琰如此看不惯蒋牧淮,如果她再和他说要和蒋牧淮一起去法国,岂不是火上浇油。
蒋牧淮看出了她的迟疑,便说:“这事不用急,你要是觉得现在不方便就随时告诉我,我去帮你和法国那边协调时间。”
他几乎能看到她所有的为难,并能够站在她的立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