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挂的圆月正俯瞰着这一切,一如往常,每日都有无穷的恩怨要在这片土地上了结。
偌大的白家府邸,被高耸的红砖围墙呈拱月之势包围着,显得很是壮观。而如今,这片象征着守护的围墙外,却是站满了一道道青衣人影。
人影均着统一的制式服装,面带淡然冷漠之意,倚刀而立,在清晨冷风的吹袭下岿然不动。他们各自之间相隔两个身位,几乎呈一条直线排列,想必是经过了一番练习与磨合。
府邸门前,有着一大片空地,这片空地很是辽阔,平常也不会有什么人停留。而此刻空地上却是站着一个倨傲的中年人。
在中年人的身后还有几个白发老人,一身深青色道袍附带着极致的压迫感,让人不敢与之四目相对。他们就是柳家的几位长老,一身修为达到了易筋境后期。
至于领头的,就是柳家的家主柳鸣。他虽已年过四十,但依旧是容光焕发,一股不怒自威之意常挂脸上。这一切都来自他对自身实力的信心,他是清云镇唯一一个易筋境顶峰高手,早已把这个镇子视为囊中之物。
不需要他们如何去等待,甚至是传唤,白家的主事人就已经聚集在府邸门口,与他们形成对立之势。
白家站在最前面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代表了白家的白雄,另一个则是不久前有所突破的大长老白辛。
两人脸上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愤怒之意直冲云霄,连带着后面的白家众人都跟着愤怒起来。
这注定是一场家族之间最强者的争斗,只要两家当中能够出现一个碾压对方的存在,那么两族之间的恩怨恐怕也就到此为止。毕竟两家都不想让家族子弟上场拼杀,这样会拉低自身家族的底蕴与潜力。
身为东道主的白雄开口了,夹杂着无边的怒意,“柳鸣,你如今带着柳家人马包围我白家,莫非以为我白家好欺?”
“哈哈,你白家今日必亡。”柳鸣大笑着回应道,丝毫不吝啬语气中的嘲讽与数落,说着就展露出一身易筋境顶峰的修为,希望能把白家的众人给震慑住。
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这让柳鸣的神色变得有些迟疑与困惑,一个有些不妙的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果然,对面站着的白辛直接往前面跨了一步,同样强大的气势爆发出来,与柳鸣分庭抗礼。
“原来你们白家还有个大长老,不过,他注定救不了白家。”不屑的话语从柳鸣口中再度传出,这在白家人的耳中就是一种狂妄自大的表现。
就连大长老也是这么认为,直接以同样的语气回应道,“看我今日如何把你这黄毛小儿虐杀,再杀上柳家为我胞弟报仇。”
胞弟这词从他口中说出,更是刺激起了内心中的怒意甚至是杀意,让他的双眼变得通红,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正盯着自己的猎物。
同为易筋境顶峰,两人都有着自己的骄傲,认为一定能压过对方一头。出于这种心态,没有再多说的两人径直朝对方冲去,在这宽阔的空地上交起手来。
一侧的柳鸣从腰间取出了一把虎头大刀。这大刀比一个人的手臂都要长,锋刃间透露出的一丝丝血红更是让人心惊,不知已经饱饮了多少鲜血。
对面的白辛也是不甘示弱,遍布皱褶的右手从腰间迅即抽出一把长剑,发出“噌”的一声。这长剑外形修长,尖端处是一个三角的形状,包含着的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还有四、五步的距离,两人就已经开始蓄力出招,想要在一开始就占据先机。
白辛作为老牌易筋境强者,苦练身法和剑技多年,每日都浸淫其中。虽然天资有些愚钝,但还是被他琢磨出了一些门道。
身体里的玄关被他直接打开,汹涌的源力从中涌现出来,扩散到全身的肌肉上,让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可紧接着的就是对力量运用的考验。
没有沉浸在这种快感上,白辛急忙施展开熟悉的丛云步,整个人瞬间变得轻盈起来,每一步迈出,都像是在腾云驾雾,凌空虚渡。
相比之下,柳鸣的步伐则要显得沉稳许多,仿佛与整个大地都连在一起。这是柳家的一门家传身法,名为厚土步。
从小他就在族人的指导下,踩着步伐在摇晃流动的沙土上奔跑,以练习对身体平衡性的掌控,如今已经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还未交手,两人步法的玄妙就已经得到了众人的赞叹,这样的交手在清云镇简直就是前所未有,若是错过了,一定会遗憾终生。
“柳鸣小儿,吃我一剑。”白辛为人本就狂妄,现在看到对方居然有着不下于他的威势,顿时就变得急躁起来,怒吼道。
一道剑刺在空中笔直前进,很快就要到达对方的身上。对此柳鸣只能防守,只要抵挡住这一剑,下面就是轮到他施展刀法的时候。
“铛”
大刀与长剑相撞,微微一颤,发出的声音让人耳膜生疼。但这种声音并没有停止,而是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回响着,给听众带来无比的震撼。
两人连连出招,长剑横扫而过,差点就能划破衣衫,却被险之又险地躲过,紧接着大刀怒劈,看上去下一刻就要头破血流,可迎上去的却是带着劲气的长剑。
两把武器在挥动之下不断碰撞,形成了一道道幻影,每次都是险象环生的交锋,这让周围的观众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几十招过后,两人都是暗暗心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