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协议书文件夹悠然翻到最后一页,霍燕庭沉眸看着她的签名。
签的英文名,字迹清冷霸气、铁划银钩,一如当年她给他留的纸条。
那时候,她称他霍先生。
事隔五年,他抱过她,吻过她,要过她,还曾让她怀过他的孩子。
可是,她现在依然称他霍先生。
心里有一种被撕扯般的疼痛,若隐若现地重复开始。
肖君莲一手叉腰,一手指上主位上他的头顶:“我告诉你啊,让她跟我们合作,我死都不同意!要不她滚,要不我走,你选一个吧!”
霍燕庭缓缓抬头,眸里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伤,嗓音有一丝沙哑,像刚打过一场战似的:“君莲,别闹了。”
他突然而现的痛苦神色,令肖君莲忍不住停止叫嚣。
半晌,霍燕庭闭了闭眸,低哑地道:“这个女人,我无法放开,我潇洒不了。”
肖君莲咬牙:“这个祸害,就不该回来!”
“不,君莲,我感谢她回来了,我也以为没了她一样的过,可是直到那天在竞选会上看到她,我才明白,那五年,我整个人都是死的,每天闻到的都是自己变成死尸的气息,只在那一刻,她一出现,我才活了,才感觉到了新鲜的空气。”
霍燕庭抑制着内心的痛苦,低声喃语,双手在文件夹上一点一点紧握成拳,他凝向肖君莲,眸中意味难明,像哭又像笑:“你说,如果五年前她再捅深一些或再往上一些该多好,与其现在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不如死了干净……”
肖君莲傻了一般死死盯着他,心头是难以平静的,像天雷滚过。
他狠狠瞪着霍燕庭,极力控制自己满腹怒意和痛意,沉闷地低吼:“为什么是你死?如果余姗姗那一刀再捅深些或再往上些,那样才算是真的干净!”
“住嘴,君莲!住嘴!”霍燕庭倚向大班椅里,英眉痛苦地微锁,“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我还活着,她怎么能死?”
肖君莲牙骨都咬痛,可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改变不了他了!
良久,他听到霍燕庭疲惫不堪而又一本正经的嗓音:“如果你执意要走,我放你走,你去找晏修或是自己想去哪里都可以,h-reborn里你们两人的股份永远不会变,年底公司会将分红一一打到你们的帐户。”
肖君莲叉在腰上的手缓缓垂了下来,他摇头:“lucien?,你不能这样,我们不说她现在已经另组家庭有了孩子,你难道忘了她和你的关系吗?是仇人亦是亲人,你们成什么样都是正常的,唯有爱人不行!退一万步讲,你真和她在一起是为了毁掉她一生,可是也会落个赔上你自己一生的下场,你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