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向你借军队?多少?”
“一个军团。”
夜幕笼罩下的庞培豪宅,塞克图斯震惊的问着自己的父亲——格涅乌斯*庞培。凯撒在高卢遭到野蛮人的围攻,派出信使回罗马,向庞培借兵,这件事塞克图斯刚刚得知,便来到自己父亲面前,问清楚。
然而,当塞克图斯来到庞培面前时,却发现自己父亲对于这件事早已拿定主意,他的表情是如此平静,就像夜色下迎着微风拂动的鸢尾花,没有一丝愤怒与不满。
“我们不应该向那头野兽派出援兵,不是吗?尤里乌斯*凯撒,永远是一头充满**,却不知满足的野兽,我们都知道他的目的绝不仅仅是高卢,他的每次胜利都会在罗马国内引起轩然大波,不是吗?平民们甚至都开始称颂他的功绩,他们在墙上涂上他的名字,凯撒的军功正在渐渐超过你,父亲。他的很多政策,也是明摆着和元老院对着干。我们不能支持他。父亲。”
塞克图斯站在庞培面前,言情激动的说到。
“但是你不是也娶了他的外甥孙女?”
庞培的回答让塞克图斯感到一阵震惊。庞培,自己的父亲,那个在战场上次诧风云,冷酷无情的罗马伟大将军,去了哪里?难道就因为茱莉亚,因为奥克塔维亚,这两场所谓的美好姻缘,就断送了一个伟大罗马政客的野心和戒备心吗?塞克图斯不相信,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定还有什么事没告诉自己。
“那只是一场政治婚姻,父亲,您是知道的。虽然我爱着奥克塔维亚,但是我一样不想看到凯撒将来的个人威望凌驾于共和国之上,他的权威必须得到削减,而不是纵容。”
塞克图斯继续激动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和不满情绪。
“必须削减,而不是纵容。的确,是削减,不是纵容。那么,请告诉我,你要怎么削减他的威望?”
庞培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他的眼神突然充满严厉和质问,显然,对于塞克图斯,庞培是有意培养和训练的,只是塞克图斯的表现再次不如庞培的预期。
“父亲,你的意思?”
而塞克图斯也从自己父亲表情的变化感觉到,自己可能错了,自己的父亲不可能是那么简单,他一定还有自己的计划。
“塞克图斯,我的儿子,为什么你遇事总是如此冲动和捉急?凯撒向我借军团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凯撒,这个尤里乌斯家族的没落贵族,在几年内,通过在市集发表演讲,游说政客,广布贿赂的方法,从一个没落贵族,发展成一个优秀的罗马政客,甚至后来还和我,克拉苏组成了三头同盟,他的野心和能力我是十分清楚的,高卢或许只是他的练兵场,元老院那些老人或许看不清,你的父亲对此是十分清楚的。凯撒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在高卢取得战功,获得战利品,并不是独自享有,而是将那些战利品运回国内,将它们分享给了罗马平民们,于是,罗马的平民们,便支持他,支持他的战争,他们在街头巷尾,刻下凯撒的名字,是因为他们获得了凯撒实实在在的实惠,所以,他们支持凯撒。而现在,凯撒在前线遇到危机,平民们会再次站在他那一边。他会告诉众人,告诉罗马的平民们,他的军团在前线浴血奋战,都是为了罗马,为了罗马的公民们,于是平民将他视为救世主。现在,凯撒的军团在前线受到高卢人的围攻,并且他的,将这条消息公布于众,最后传到了我的手上。凯撒想做什么?你不清楚吗?”
塞克图斯站在自己父亲面前,洁白的大理石石柱下,庞培的话立即引起了他的醒悟……
“凯撒他想利用民众的呼声,逼迫你借军团给他?”
塞克图斯突然大喊了起来,他并不是一个绝对愚笨的人,只不过年纪不够,很多时候,并不能看清凯撒的别有用心。
“你明白就好。”
庞培转过身去,拿起身边桌上一杯低浓度葡萄酒,慢慢的饮下。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这次?”
塞克图斯有些愤恨,凯撒的这个安排就像伸出了一支带刺的橄榄枝,在外人看来,凯撒是在替共和国打仗,在替罗马带来荣耀和财富,他是无私的,光荣的。而且,他的向庞培借军团,在外人看来,也是向庞培伸出了友好的橄榄枝,两个家族已经通过婚姻联系在一起,凯撒又在为共和国谋取利益,向庞培借军团似乎也成了理所应当的事,庞培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借军团给凯撒了,否则,国内的平民们,又会开始议论纷纷,替凯撒说不平。
庞培在接下这根象征“友好”的橄榄枝时,也要被它上面的尖刺刺伤,同时,他还要带着微笑,回应罗马的民众。塞克图斯便是为此愤愤不平。
“塞克图斯,我的孩子,不必愤恨,不必将你的情绪表露出来,它只会显露出你的无知和弱小,任何情绪,都可以隐藏,我的孩子。你需要学习的还很多。至于这次凯撒向我借军团,我会将战斗力最弱的菲尔斯军团借给他。一旦军团到达了高卢境内,指挥权便归凯撒了,军团战斗胜利或者失败,人们只会归结于统领,指挥官的能力,而不是咒骂并抱怨军团的战斗力。”
夕阳的金光照射在这座豪华别墅的大理石柱上,庞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那仿佛是共和国的希望与未来,却又好像是一个时代的没落和终曲。塞克图斯有些迷惘,他的愤恨消除了许多,但是同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