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关文书。”

“我们是商人,这座城市我上个月来的时候还不需要这些繁琐的手续,现在怎么还要这些琐屑的证明?”

市集日前夕,阿庇斯带着手下这四十人的小队乔装打扮成西班牙来的商人,混进城内。而在城门口,却遇到守卫的严格盘查。但是要进城,阿庇斯也早就做好了周全准备。

“不要那么多废话,不管任何人,没有文书证明,不能进城。这是总督的命令,让开,下一个!”

守卫说着,便要轰开阿庇斯等人。

“等等,好吧,我承认我没有文书,但是我这笔生意是和多尔斯的往来,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派人去问他。大笔生意啊,耽误了我的行程,你们可承担不起。这里有他给我的‘推荐信’。”

阿庇斯披着斗篷走过去,跟守卫神神秘秘的说到,并递交了推荐信。而阿庇斯口中所提的多尔斯,实际上是卢格杜鲁姆城里的元老,大贵族,但是却做着走私生意,靠这个生意,多尔斯在卢格杜鲁姆财力雄厚,甚至收买行贿了不少官员,包括弗拉米尼的亲信,这点,阿庇斯是知道的,也知道如此重量级的人物,眼前这个小守卫是不敢擅自决定的。而他又不能真的去问询多尔斯,因为大贵族这三天时间都在墨丘利神庙里做着盛大的祈祷仪式,拒绝任何打扰。阿庇斯便是选定这样的时刻进城。这是奥斯卡托人从城里带来的情报。而手上那封精美的推荐信,不过是托人写下的盗版字迹而已。

“你要怎么证明?光凭这封信件并不能让你通行。”

负责盘查的城门守卫显然被阿庇斯神神秘秘却颇有底气的回答震住了,他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又不敢轻易相信眼前这个“神秘商人”的话。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多尔斯难逃死罪,违反总督弗拉米尼的命令,也是难逃其责。小守卫的声音明显小声了许多。但是依旧表现出一副十分镇定的模样。

“你还要证明?可以,那么可以翻开我的车厢看看,但是,无论今天你看到了什么,我保证三天后,你的眼睛将被挖出来,钉在卢格杜鲁姆的城墙上。”

阿庇斯又逼紧了一步,一只手“自然”的搭在看守城门的罗马守卫肩上,眼神里透露着无法逃避的压迫感。温暖的四月,负责盘查的罗马卫兵却感到背上一凉,几乎冷汗都下来了。

“放行……”

终于,在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守卫还是犹犹豫豫的让这支神秘的“商队”进了城。他不敢确定那封信件的真实性,多尔斯的确拥有不用批准就可以出入自由的特权,那么,如果是他生意上重要的伙伴……总之,这个财力雄厚的大贵族本身也不是做的什么正规买卖,所以守卫不得不在反反复复的犹豫中下令放行。

……

“兄弟们,对这件事,我深表哀悼,但是阿庇斯确定已经牺牲在日耳曼人的领地内,这是千真万确的,即便我们每个人都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撒谎!证据呢?阿庇斯的尸首在哪里?难道你告诉我,他被战神马尔斯带走了吗?”

在弗拉米尼公布阿庇斯死讯后的半个月内,仍然不断有军团的老兵不满弗拉米尼乌斯的所言所举。只是军团一直都未出现明显的叛变,所以弗拉米尼一直保留着第六军团的编制。事实上,没有合法的领导人,军团也不敢有反抗的声音。

“尸首?你们见到哪个战死在日耳曼的罗马战士还有完整的尸首?战士不是被肢解便是野蛮人开膛破肚拿去祭奠他们的神灵。阿庇斯是在多名骑兵见证下,战死在日耳曼的。”

面对军团老兵的质问,弗拉米尼尽自己耐心去安抚。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强压声音和随意解散军团都会造成更大范围民众的不满。

“那么,最近从日耳曼回来的第十三军团是怎么回事?”

混乱的噪杂声中,一名满脸布满刀疤的百夫长大声抗议怒吼到。

“他们是逃兵!在与日耳曼部落作战中逃亡的人,他们不配回到罗马。”

弗拉米尼乌斯大声回敬到。

“不,十三军团是罗马的骄傲,那是由共和国精英组成的团队,由经验丰富的老将军拉比努斯带领,如果说这样的军团如果都会叛变,都会逃亡,那么,共和国还有什么军队不会逃亡?”

带着刀疤的百夫长继续高声质问到,显然,这名身材结实,性格直爽的罗马百夫长曾经与阿庇斯有过足够深的情谊,才会冒着被暗害的危险,在广场上高声与弗拉米尼对质。

“你是在质疑我吗?士兵。质疑这条消息真实性?质疑我背叛了阿庇斯?掠走了他的军团?”

面对军团老兵喋喋不休的质疑和争论,弗拉米尼耐心渐失,大声咆哮着反问到。

“不,不是他在质疑你,是我。”

就在弗拉米尼乌斯为自己的强势而暗中自喜的时候,沉默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熟悉而洪亮的声音。阿庇斯从人群中走出,揭下盖在自己头顶那厚厚的斗篷,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下一刻,阿庇斯看到了弗拉米尼乌斯脸上那扭曲而惊恐的表情,犹如生长了千年,盘须错杂的老树,鼻子和眼睛几乎都要挤到一块了。

“不,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幽魂!卫兵!”

弗拉米尼惊恐中大喊着。然而,走上前的罗马卫兵却没有扑向阿庇斯,而是径直走向了台上的弗拉米尼乌斯,首席百夫长奥斯卡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五个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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