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阿庇斯。士兵们需要休息,白天的厮杀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再命令他们挖掘工事,就算给他们十倍的薪水,也不会答应的!”小克拉苏在军团总指挥部里,和阿庇斯大吵了起来。“不,我没有失去理智,我的朋友。今天,是我们生死存亡的一天。我们需要休息,日耳曼人也需要休息,你看到他们的神态,疲倦的野兽无力再举起利斧和长矛,这时候,应该趁敌人疲倦不堪,毫无准备的时候发动突袭,一举结束这场战争。”面对小克拉苏的不解与质问,阿庇斯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忍耐着分析给小克拉苏听。毕竟,这支军队不完全是自己的私家军队,小克拉苏也是有“股份”的,他出资组建了十六军团,并负责士兵们的薪水支付。尽管小克拉苏名义上将军团指挥权全部归于阿庇斯,但是阿庇斯也必须在重要事情上尊重自己这个挚友的意见和态度。“好吧,好吧,我不和你争执,但是我想说的是,即便你要利用土木工事围剿日耳曼人,但是蛮族的数量依旧众多,想要围剿他们,工事至少需要挖掘三天的时间。你觉得日耳曼人会给我们这三天时间吗?他们是野蛮人,但不是毫无智商的牲畜。”小克拉苏说着,双手不断挥舞,情绪激动。阿庇斯知道他这幅特性,自从高卢战争第一次见到这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他便是这幅模样的,跟他的父亲有着天壤之别。李锡尼*克拉苏遇事沉稳许多。“不,我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阿庇斯平静的回到。“不要谈论那虚无缥缈的理论了,阿庇斯,这里的战场,我们不是祭司在讨论神迹。”小克拉苏显然对阿庇斯的说法有些不满了,甚至怀疑阿庇斯是不是在白天的战斗里受到刺激,精神有些癫狂,不正常?“我不是在谈论神迹,老朋友,你必须相信我,让预备队和那些还能动得起身子的士兵再起身,夜里挖掘工事,每堆起一罗尺高的土堆,便浇灌一轮冷水,再堆砌一罗尺,再浇筑一轮冷水,今天晚上,尚存体力的奴隶和士兵全部赶工,我将他们的工资提高三倍。一个夜晚,将野蛮人的营地围起来,这些工事不需要太多的木结构来固定,只需要按模型堆砌起来,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你会看到一道由坚冰和冻土组成的磐石之城。”阿庇斯冷静的解释到。“……”尽管不是很肯定这个方法是否可行,但是小克拉苏和在场的其他人俨然已经猜到了阿庇斯想要干什么,这是一个精妙的做法,但是尚无哪个军官实践过。“水在夜里会结成冰,将泥土冻结粘合在一起。阿庇斯,你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李维乌斯皱起眉头问到。“没错。我们不需要在固定土石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只需要挖出一道浅浅的沟壑,将整道墙嵌入地面半罗尺至一罗尺即可。叫工程队夜里休息好,凌晨冷水冻结的时候便上去架起弹s弩炮。”阿庇斯继续吩咐到。一套全方位的防御围剿工事俨然在言谈间初具雏形。而后,阿庇斯又在李维和克莱恩的陪同下,来到了军营的高台,对底下正在休憩的罗马军团士兵们发表了简短而实际的演讲。动员那些想要挣钱,想要再立军功的军团士兵连夜赶工,修筑冻土长城。……“进去睡觉吧,阿庇斯,明天,或许野蛮人将会对我们发动又一场突袭。”马克西姆站在阿庇斯身边神情忧郁的说到。“我无法入睡啊,看着我们眼前这道毫无根基的碎土之城,说实话,我不敢保证明天它是否会凝固成我想要的模样。”阿庇斯望着眼前在土堆上来来往往劳作的罗马士兵,惆怅的说到。的确,这也只是一个理论,第二天长城能否筑成,阿庇斯心里也没有把握。如果失败了,军团将耗去最后一丝希望。“我们只能祈祷众神了。让朱庇特决定这场战争的结果吧,我们只是凡人,是无法干预神明的决定的。”马克西姆平静的说到。阿庇斯知道,在军团里,他是仅有的少数几个还有信仰的罗马军官之一。“是啊,人类的力量如此渺小。让众神决定一切吧。”如果是以往,阿庇斯会认为人定胜天,但是现在,当诸多的困难与现实的情境不断扑来时,阿庇斯终于感到,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难怪古人会产生神学这种东西,因为现在,阿庇斯也只能相信那个虚无缥缈的“神”了。……“我们应该出击,布尔达!罗马人正在修筑城墙,他们想围困我们!我们必须在他们修起城墙之前推倒它们!你们不要忘了,高卢人最后不是被罗马人的军团所打败的,而是被这些恼人的工事所困死的。我们不能重走高卢人的老路。”夜里,当罗马军团用尽最后力气,在外围修建城墙工事的时候,在日耳曼大军的营地内,部族首领们也因为要不要夜里出战,发生了严重的争执。阿布里亚族长和北部高卢的比利时人交往颇多,知道罗马人最终是依靠这种战地工事,击败数万高卢联军的。所以,即便疲惫不堪,族长也要选择冒死出战。阻止罗马人修筑工事。但是白天的战斗实在太过残酷与血腥。尽管罗马人阵亡了整整一个军团,但是日耳曼人也死伤数万,逃跑的部族更是数不胜数,现在留下的只有十二个部族,而且大多数战士不仅疲惫不堪,身上还都有伤。这种情况下,和罗马士兵一样,日耳曼战士也不愿在夜里再战。即便他们愿意战斗,体力上也确实不支了,恐怕上了战场,连走路都会睡着。而此刻的日耳曼大酋长布尔达,同样陷入了左右难以抉择的困境。出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