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行了最后一场祭神仪式之后,洋洋洒洒的暴雨终于光顾了干涸的罗马。
阵阵雷声之中,屋大维感动的闭上了双眼。任凭着久违的凉风吹洒全身。瓢泼大雨浸透了他的衣物。
“弟弟,你在做什么?快回来。”
奥克塔维亚从屋内看到,大喊了起来。但是屋大维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依旧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任凭雨水打湿着身躯和头发。
“哦,你在做什么,屋大维?!”
奥克塔维亚跑到卧榻上,抓起一件佩奴拉,随后步到阳台,将斗篷盖在了屋大维头上。这时,屋大维才转过脸来,正视自己的姐姐。
“奥克塔维亚,这是一场及时的暴雨,他给了我最后的希望与勇气。”
雨水从脸上滑落,屋大维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欣喜与骄傲。
“好的,好的,但是你必须先进屋。”
奥克塔维亚焦急的说到。她知道屋大维的体弱多病,这段时间已经很少进食,再这样被风吹雨打,恐怕又要躺在病床上几日了。
……
持续性的降雨终于来临,意大利和西西里的旱灾得以解除。而对此最为不满的,便是安东尼了。就像到手的肥肉拱手让人。至少,西西里原本应该属于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亚历山大奢华的宫殿内,安东尼暴怒不已。
“我早就叫你对屋大维下手了。其实,现在的形势,屋大维已经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我们最大的威胁在于北方的阿庇斯。意大利北部、高卢、撒丁、近西班牙、日耳曼还有不列颠已经尽数落入阿庇斯之手,这些地区的实力加起来并不会比屋大维弱。如果再让阿庇斯得到意大利全境,那么,将来,我们便有了真正强劲的敌人。安东尼,你必须想清楚,当机立断,趁屋大维孱弱之时,抢在阿庇斯之前,占领罗马!”
克里奥帕特拉从帷幕后走了出来,缓缓说到。手里,还牵着年幼的凯撒里昂。她的脸庞上充满着高贵的气息,同时,还带着浓浓的征服之欲。
“是的,是的,我也想夺回罗马,征服它。但是战争需要理由,你明白吗?可爱的女王。”
安东尼烦闷而急躁,他坐在奢华的办公桌上,把葡萄酒当做解渴的清水一般咕噜咕噜的饮下。同时,斜视着克里奥帕特拉,他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梦想着他的罗马女王的位置了,小凯撒那无知而懵懂的脸庞让安东尼看了都觉得可笑。
“理由,那只是一个借口。借口可以很多,比如这次旱灾。”
克里奥帕特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
“你可以告诉罗马人民,这次旱灾是诸神对屋大维的惩罚,他不配统治罗马,品性拙劣,所以罗马众神才会惩罚于他。甚至你可以进一步诽谤他,说他继承凯撒遗产和军队是一场阴谋,骗局。一个之前毫无战功,毫无建树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得到凯撒的青睐?屋大维继承凯撒遗产时才十七岁,这点的确值得人怀疑,不是吗?理由,如此容易编织。”
“说下去。”
安东尼望着克里奥帕特拉,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他知道克里奥帕特拉的野心,但是军团掌握在自己手里,安东尼并无所谓她的野心有多大。再大的野心也不过为自己服务罢了。
“还有,我的儿子,凯撒里昂。他需要一个名分。我不能再让他以私生子的名义存在于这座宫殿之中。他已经八岁,必须得到重视,如果不加以引导,他甚至会忘了自己的父亲,忘了自己的血统。”
克里奥帕特拉严肃说到。
而安东尼只是坏笑着蹲下,用粗糙的大手揉捏着小凯撒那稚嫩的脸庞,问到:“你想成为罗马之王吗?”
男孩一脸懵懂,抬头望了望自己的母亲。克里奥帕特拉没有明确指示,眼神却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尊严。
凯撒里昂木讷的点了点头。
“那么,好吧,就让我们,用长剑直指罗马。那才是未来我们的家。”
安东尼坏笑着将短剑放在小凯撒手里,做出一个挥刺的动作,惹得克里奥帕特拉一阵担心,那毕竟是铁质的短剑,凯撒里昂还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三个月后,整装待命的安东尼舰队从埃及亚历山大港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目标直指意大利本土。作为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克里奥帕特拉依旧在安东尼出征期间,替这位罗马大将军坐镇后方。
安东尼的出击搅乱了原本平静的“世界秩序”,作为三头中力量最强大的东方领主,安东尼的出击让屋大维将军团和所有工作的安排重心转移到了东部。要知道,安东尼的军事实力几乎是阿庇斯的两倍还多,经济实力更是强过整个西方世界。当年庞培征服东方,让罗马的财政收入整整增加了一倍,这还是不包括希腊、马其顿和色雷斯一带,而现在,安东尼统治的地区便包括了这些地区。
“阿格里帕,罗马生死存亡的时刻到来了,上天给我们的考验接二连三,然而,我们要告诉他,我们不屈服于命运,让死神滚回他的冥府。兄弟,带着第七舰队,奔赴克里克岛,与安东尼决战。不能让这头野兽迈过我们最后的防线。”
米黄色的罗马行政官邸内,屋大维饱含深情的对阿格里帕说着。这的确是他真情流露的一刻,时局动荡,弱肉强食,一旦成为弱者,便会有无数的强者对你虎视眈眈。这是一个无比凶险的年代。阿庇斯当年遇到的困境,现在成为了屋大维的境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