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玉的年纪,做她们的姐姐也是应该的,便笑道:“我不太习惯别人称我小姐,大家可以叫我名字,墨玉。”
王贞儿点头道:“轻尘脱俗,优雅大方,墨玉当真是仙女下凡。京城贵女中,怕是无人能及其气韵半分啊!”
“过奖了。”不过是场面话,她也没什么可得意的。
“这是实话。哎,前面亭子里有人在作诗,要不咱们去瞧瞧?”王贞儿指了远处的亭子说道。
见林晨晚和赵丹岫已经点头,墨玉也只好随从,毕竟这是主人相邀。一路上,王贞儿尽显东家之宜,与墨玉闲聊起来。
“墨玉,听说你是刚回到京城的?”
“嗯,刚回来不久。京城变化好大,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林晨晚插话道:“听说你离开了十年,算起来的话,周国还未建朝你就已经离开了,那这东京对你来说都是全新的了。”
算起来,她是在国破时离开的。“差不多吧!”
“我真是羡慕你,可以到处去看看。不像我们,整天圈养在这京中,每天读四书五经,学琴棋书画,又累又无聊。像王姐姐,十四岁就博得了才女的名衔,林姐姐的琴是京里最好的,还有赵姐姐的舞,多少京中贵族都想一睹风采呢!”
墨玉心里冷冷一笑,这话怎么听着是在说她是想野丫头,这是褒她们自己还是贬她啊!说得难听一点,都是一群圈养的猪,再肥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卖。还有,她也不管人家年龄是不是比自己小,一口一个姐姐,拜托,就算要讨好也不用这么明显好不好。
王贞儿接着问道:“哎,墨玉,你都会些什么,告诉我,我也好让人准备准备,一会宴席上可以表演给大家看。”
当她是猴子啊,表演给大家看。“墨玉自小生活在山野间,性子闲野,经常撇下老师跑出去玩,所以对于琴棋书画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各位妹妹可得高抬贵手,别让墨玉闹笑话。”墨玉眼角瞥过去,王贞儿眼底的嘲讽一览无遗,她也不生气。一群争风吃醋的娇娇女,无聊至极。
林晨晚轻蔑地一瞥,“是嘛,你可真是大胆。我要是那个老师,直接就不来上课了。”
“林妹妹说的真是对,第二日,那老师果然就不再来了。说是已经无所可教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丹岫突然开口道:“纪姐姐,到了。”
墨玉转头,对赵丹岫报以一笑,表示感谢。林晨晚咄咄逼人,硬要她自己承认自己是想也丫头,那墨玉就满足了她这个愿望。
亭子建在一挑略宽的池水中间,两边有小桥架接,站在亭中,能感受到风从水面上直扑而来。四人走进亭中,立即引来亭中众人的眼光。这四个女子走在一起,真真是这园中最美的一道风景了。艳如菊,红似梅,绿如柳,白似丁香,温柔似水,高贵冷艳,热情洋溢,纤尘不染,各有千秋。而四人中,最左边的白衣女子,论气质论容貌,都略胜其他三位一筹。众人疑惑,这京中,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如此佳人。
因亭中还有男客,四人施施然行礼,东道主王贞儿笑道:“见过诸位公子。”
几位公子也跟着欠身回礼,墨玉抬头看去,嗯,正好,纪家的二少爷也在啊!一个着藏蓝色锦缎公子指着墨玉道:“这位是?”
王贞儿介绍道:“哦,这是中书大人的大小姐,墨玉。墨玉,这是我二哥。”
二哥?肯定不是一个娘生的,一点也不像。耳听那位王二公子笑道:“哦,原来是纪小姐。哎,纪兄,原来是令妹啊!今日带了这么漂亮的妹妹来,也不跟我说说?”
这话有点轻佻,墨玉微蹙了眉头。看他年纪不大,黑眼圈却很严重,颧骨突出,显然是精气耗损过度阳气不足,十足的纵欲过度的色鬼。
纪仲庭也听出了这位王公子的话外之意,理也不理他,径自问墨玉:“姐姐可还习惯这样的场合?”
“还好,鸟语花香,宾至如归,王小姐照顾得很周到,这一路走来都是花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言外之意就是这一路走来都是花香四溢,走到这亭子里就臭哄哄的了。王二公子脸色不禁变了变,而后尴尬道:“那就好,那就好。纪兄是我朋友,既然纪小姐是我朋友的姐姐,那就好好玩,不用拘束,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谁要当这里是自己家,自作多情,再不把这厮的火苗给熄灭,以后京中还不止如何议论她呢!“墨玉不敢,王家是高门大户,王大人贵为我朝宰相,尊贵无比。看王小姐的气质,端庄高贵,想必府上定是讲究规矩礼仪。墨玉不才,在家里野惯了,出门前母亲再三叮嘱,一定要谨言慎行,恪守本分,不可失了礼数,惹人笑话,也给主人家带来麻烦。”
一番话下来,即赞扬了王家,又委婉地绕过了王二公子的轻佻之语。在场的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强烈憋着,那表情要多怪有多怪。
亭中安静了一会,王贞儿率先打破了沉寂,笑道:“各位公子,各家小姐,大家尽情游玩。哎,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呢?”
有了话题,大家也都顺着接下去,王二公子指了指身后,道:“哈,我们在作画呢!”
于是众人便围过去,纪仲庭有意无意地一马当先,站在了墨玉的身边,站在了墨玉和王二公子中间。墨玉转头看他,心想这小子还知道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