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纪伯远看到哑口无言的父母,还有母亲前面明亮的长剑。脑子一热,抬步冲了过来,试图拿到墨玉手中的长剑。他有自信,以他一个男人的力量,拿下剑不是问题,不能让墨玉在拿着剑处处威胁着母亲。只见手臂就快抓住她的时候,墨玉忽地抬起了一脚,往他的胸口踢来。
后面纪仲庭传来一声惊呼,“大哥,不要。”话还没说完,纪伯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落在了远处众人的面前,“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众人忙上前来,扶起他,又查看了他是否有事。墨玉走上前来,看着刘叶青护在她面前,道:“娘娘,我求你,放过相公吧!”
墨玉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手中的剑是唬人的吗?”
身后沅氏挣扎,语气里已经带着哭腔,道:“你有事就冲我来,放过我儿子。”可她身后的纪刚杨却不是这么想,他拧在一起的眉头正在疑惑,墨玉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纪翡翠爬着到她脚下,抓着她的腿不放。墨玉冷笑了一声,道:“放开。”
“不放,我死也不妨。”
墨玉冷哼了一声,“看着我。”
纪翡翠果然听话地抬头往上看,却见墨玉手中那柄长剑正正地往她手臂上砍来,周围一阵惊呼声,纪伯远喊着妹妹,沅氏和纪刚杨则喊着助手,老夫人震了震手中的拄杖,喊道“纪墨玉,住手。”纪翡翠却是本能地松开了墨玉的腿,往后退了一步,那柄长剑便稳稳地砍到了她的鞋背上。墨玉冷笑一声,道:“逞什么英雄,这不就放开了吗?”
而后走到沅氏身前,小脚往她膝盖上一踢,沅氏惊呼一声,跪倒了地上。纪刚杨怒道:“逆女,你要干什么?”
墨玉看也不看不看他一眼,对地上的沅氏冷声道:“你要是再敢起来,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起不来。十年前,你把我囚禁在乌延山上,告诉我说,想要我母亲活命,就得乖乖地听话,留在山上。一年前你让人带着我母亲的耳环,逼着我回府,逼着我进宫。可怜我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娘还活着,只要我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做事,我娘就还活着。可现在我才知道,我墨玉这十年活的多么悲哀,活在一个谎言里,活在我自己的梦里,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
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墨玉身子撑在祭台上,嘲笑道:“你们让我活在深山野林里,我就活在深山野林里,你们让我进宫,我就进宫,你们送我去死,我就去死。我以为我做的这些,能够换得我母亲的平安,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娘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啊!”
纪翡翠见墨玉神情哀伤,又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长剑。忙跑过去抓起剑柄,拿着长剑对墨玉厉声道:“别动,不准动,否则我一剑刺死你。”
纪仲庭见此,忙担忧道:“翡翠,别这样,把刀放下。”
“二哥,你没看到她刚才拿着刀威胁我母亲的样子吗?一切都是她自己说的,是她用刀威胁我母亲说的,我母亲没有杀人,她没有罪。”
老夫人厉声道,“翡翠,把剑放下。”
墨玉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眼前几近疯狂地纪翡翠,摇了摇头,道:“你要是敢刺下来,我保证明天皇上会亲自把你送进天牢。沅氏,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要是哪一天我发现你骗了我,你怎么对我娘的,我就怎么回报给你。”
“纪墨玉,你敢。”纪翡翠吼道,“你要是敢乱来,我让皇上杀了你。”
身形一闪,墨玉不知怎么的已经来到纪翡翠的身后,冷声道:“你应该庆幸,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是在这里,而不是刑部大牢。老夫人,话已至此,你是否该说句话了?”
纪翡翠定定地站在那里,又回到了刚才动弹不得的情景,手中的长剑“噹”的一声,落在地上,心里狠狠道,“纪墨玉,你又点我穴。”
纪老夫人站起身,看着走到面前的墨玉,沉声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没有任何证据。”
“的确,我现在是没有证据,那要不然咱们就坐在这里,让管家现在就去把名册拿来,咱们慢慢看,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走。如何?”
“其实你这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她是贤妃的生母,纪家是皇亲国戚,咱们丢不起这个脸,纪家多年的声望也不能倒。”
“这些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墨玉转身走到纪翡翠身边,伸手轻轻一推纪翡翠就像木偶一般往地上倒去,被纪刚杨牢牢地接住了。“她是贤妃的母亲,可不是我的母亲。这宫里要是没了贤妃这个人,我看她还装什么皇亲国戚。”
纪刚杨冷声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把我娘追为平妻。至于沅氏,一个月之后,我不希望再在这东京城看到她,死了也好出家也好,她这辈子不准再踏入东京一步。”
沅氏听到墨玉要赶她出纪府,赶她出东京城,怒吼道:“纪翡翠,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牲,你不得好死。”
墨玉上前,脚尖一勾,地上那把长剑稳稳当当地飞起,而后又落入她的手中,笑道:“你们家的祖宗从来就没保佑过我,这样的祖宗,要与不要都无所谓。”
而后长剑落在她的头顶上,沅氏只感觉头顶的长剑一挥一勾一削一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