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高俊民这一番话,贺宁心中暗喜,知道她和汤力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高俊民果然为了让自己殴打庞成礼的行为显得不那么恶劣,开始不遗余力的把自己手头掌握的一些真真假假的黑料拿出来泼脏水了。
心里面虽然是对高俊民的这种反应大喜过望的,贺宁表面上还得装作十分平静,甚至带着几分不屑,她故意略带着一点嘲讽的对高俊民笑了笑,说:“听你这个意思,你还是把别人的底细都给打听了一个遍,然后就行侠仗义了?”
“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甭管你在外头装得多跟正人君子似的,这要是真的自己屁股后头一屁股的烂屎没擦干净,那玩意儿藏也藏不住,不是么?”高俊民油滑的笑了笑,不用贺宁和汤力再开口询问,就自己很自觉的讲述起关于庞成礼背信弃义的具体事例来,“庞成礼那个人你别看现在整天架子端上了天,其实以前就是穷小子,最穷那会儿他们全家四个人,就两条没有破洞的好裤子,得轮着穿,就他学习好,他老婆那会儿就看上他了,所以累死累活的赚钱供他念书,要不然就没有他的今天了,结果呢?他在家里头假装臭大爷,让他老婆好像老妈子一样的伺候着她,他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拿钱和别的女人花天酒地。关键是啊,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庞成礼可好!专门挑窝边草吃!跟他们科室里的一个护士搞在一起了!而且还把那个护士给搞大了肚子,又偷偷摸摸的去堕胎,之后他又翻脸不认账,一下子两个女人都被他给欺负了一个遍,你们摸着良心说,这是好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汤力开口问他。
高俊民耸耸肩:“还是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可都不是我仔仔细细特意去打听的,都是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我就东一耳朵西一耳朵的听听呗!没道理他们可以说,我不可以听对不对?而且谁都有脑子,有些话也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稍微琢磨琢磨就能猜出个大概来。什么之前庞成礼一值夜班,那个护士就准定跟着一起值夜班啦!什么后来突然莫名其妙的那个护士就请了病假,又不在本院看病,病休回来之后还遮遮掩掩,不敢说自己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啦!然后原本成天是个夜班就要凑在一起上的两个人,从那以后再也不一起上夜班了,你说这些事儿凑在一起,还有什么疑问么?那不都等于是摆在眼前的么!肯定是庞成礼捅娄子,搞出人命来了,俩人因为这事儿怎么处理没有商量好,所以就掰了。要是我说啊,也就是我的性格太耿直了,看不惯这种装成人五人六的祸害,像我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不然就冲他做的那些个缺德事儿,他还能好端端的在医院里面装腔作势到现在?”
贺宁本能的往祝盼香身上做了联想,不过她没有流露出来丝毫自己的想法,而是一副有些不屑的模样,对高俊民说:“道听途说的东西,有多少是捕风捉影的,这要是都可以相信,那我们警察办案子就不用调查找证据了,随便听一听坊间传闻不就可以有结论了么!更何况庞成礼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可恶,他的老婆为什么到现在还愿意继续跟他生活在一起?为什么不选择离开他呢?”
“因为傻呗!”高俊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这个世界上缺心眼儿的人还少么?反正我看他老婆就够缺心眼儿的!为了供那么个白眼儿狼,把自己的前途都给耽误了,现在还得仰着脸,哄着庞成礼,求个好脸色!为啥不离开他?离开他的话,谁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到第二个那么能赚钱又说出去体面的老公了呗!庞成礼的老婆本身就是有够犯【hx】贱的,我还在那个科里头天天陪护的时候,有一次就撞见了这两口子在办公室里头吵架,我在门外听的真真切切的,他老婆说他一天到晚在外面跟这个欢聚,跟那个欢聚,就是不愿意回家跟自己老婆欢聚,还说自己当初辛辛苦苦的供庞成礼读书,牺牲了那么多,到现在连庞成礼的一个好脸色都换不来,她觉得特别委屈。庞成礼当时把他老婆劈头盖脸的那真是好一通臭骂,说他老婆是个大骗子,明明比自己还大两岁,当初居然骗自己说是同龄,否则的话他宁可不念书也不接受他老婆的资助,更不会愿意跟她结婚,娶了她那么一个要模样没模样,要什么没什么的老婆真是不够丢人的。他老婆被他骂的哇哇哭,拉开门就从办公室里偷跑出去了,我以为这肯定就闹别扭了呗!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和好了呗!结果第二天早上,那女的就又屁颠儿屁颠儿的又来送早饭了!”
“所以你打庞成礼,这也是攒了一肚子的材料,觉得自己足够有的放矢了,所以才动的手喽?”贺宁笑着调侃了高俊民一句。
高俊民打马虎眼:“什么有没有地方放屎,那不归我管,茅厕的事儿。我就是方方面面很多事儿凑一起了,对庞成礼有很大不满,没别的。”
就这样,他们和高俊民在庞成礼的为人这件事上绕来绕去了半天,高俊民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让自己打人的这一行为变得合情合理一些,到最后贺宁和汤力离开的时候,他还在见缝插针的给自己找着借口。
离开拘留所之后,贺宁开着车,两个人再一次直奔祝盼香生前在一起工作的那家医院,打算核对一下祝盼香生前的一些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