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叫人暗中盯住的。”汤力示意贺宁不要担心,顺便解释说,“没有足够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贺宁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又觉得有点不放心:“咱们之前找过他,他现在已经有所防备了,你看方才跟咱们讲话的时候,话里话外一直都是在强调他跟案子没有关系,咱们这还怎么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收集证据啊?”
汤力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证物袋,递给贺宁,贺宁接过来一看,那个证物袋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枚烟头,再仔细看一看,那烟头上面的商标居然和在范庆借给范志住的那套房子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偷偷搞到的?”贺宁眼睛一亮,感到有些惊喜。
“进门的时候留意到,偷偷收起来的。”汤力回答得老老实实。
“真有你的,干得漂亮!”贺宁激动的伸手拍了拍汤力的肩膀,忽而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早就怀疑他了?怎么没听你提过?”
“没考虑清楚,我也是想到卢正平疤痕的位置。”
贺宁点点头,没有真的去计较汤力为什么没有早早把想法告诉自己,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换成是自己,在没有考虑成熟之前,也不大可能表达观点,尤其当与自己配合的那个人还是个缺乏经验的菜鸟,就更会如此了。
回到公安局之后,他们立刻将烟头送检,随后再一次动身去了一趟c市,和卢正平又见了一面,卢正平对于丁思源这个名字并不怎么熟悉,不过当他看到丁思源的照片时,还是把他认了出来。
“这人在我以前上过一阵子班的那个厂子见过,好像是正式工,不太搭理我们。”卢正平说完之后,忽然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有些了然的表情,“就是这个人吧?是不是就他找小。姐被范志给撞见了?”
汤力和贺宁根本没有打算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既然他认识丁思源,这就足够了,别的他们也没有更确切的答案,更不会去对卢正平说明什么。
之后没过几天,负责暗中留意丁思源动向的同事就传回消息说,丁思源一家已经从原来的住处搬走了,新找的房子距离原本的住处很远。随后dna结果也出来了,丁思源家里找到的烟头,和范志借住的那套房子里找到的烟头上面的dna信息一致,可以确定都是属于丁思源的,还有之前他们从案发现场地板下面找到的头发,也从毛囊里获取到了dna信息,比对后发现也与烟头上的一致。。
然而这样的结果,却并不能就此认定丁思源就是杀害范志的凶手,如果现在就去与他正面对峙,丁思源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与范志相识,曾经造访过,只不过是因为怕事,所以撒谎了,没有承认。
撒谎虽然也是错,但是与杀人比起来,很显然不是同一个概念。
“所以关键点还是在时浩然身上吧?”贺宁在因为dna结果而带来的振奋稍稍平静下来之后,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咱们要是一直找不到时浩然,岂不是一直都拿丁思源没有办法?”
“等等看,实在不行,就攻心。”汤力想了想,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贺宁皱着眉头点点头,虽然觉得很无奈,但是事实上汤力说的这个办法也是现在唯一能够采纳的了,毕竟这个案子是两年左右之前的,很多关键的证据都已经遗失了,根本没有办法收集起来,就只能靠着判断力把缺损的“拼图”给重新拼起来,试图还原出最初的真相,而这里面也需要一定的运气来帮忙。
在等待进一步消息的过程中,贺宁有些焦虑,这是她第一次负责一个刑事案件的调查工作,现在案子这么不上不下的悬着,还真是让人感到十分揪心,好在根据帮忙暗中盯住丁思源的同事带回来的消息,丁思源搬家以后,照旧每天上班下班,他的老婆孩子也一直在a市,没有什么要离开的迹象。
幸运之神终究还是眷顾了他们,就在贺宁都已经有些感到焦虑的时候,忽然之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时浩然找到了!由于时浩然不敢返回a市,所以只能在电话里和贺宁他们沟通,他很清楚的在电话里面告诉他们,当初在他把房子抵债给了张信达之前,房子是租给一个叫做丁思源的人,原本那个人的租期还没到,他还补贴了对方一部分房租。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过去了快两年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自己原本租出去的是一套比毛坯房好不了多少的房子,等到收回来的时候房子里已经被租客丁思源铺上了复合地板,并且丁思源一点也没有想要自己报销这笔钱的意思,这对于欠了一屁股赌债的时浩然来说当然是一个大大的好消息,因此他有一种自己捡了大便宜的感觉,对丁思源也就印象很深了。时浩然还说,当时他还没有跟妻子离婚,在原本的家里面有租房子的时候签订的合同,只是隔了这么久,不知道他的前妻还是不是保留着那些旧物。
不管到底能不能保留着,总还是要尝试一下才知道的,贺宁和汤力赶忙找来了时浩然前妻的联系方式,和对方取得了联系并说明情况,时浩然的前妻表示说家中的旧物有些就掉了,有些还没有收拾,她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否找得到当初的租约合同,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