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响了两声,汤力就已经推门走进来了,休息了一夜,还蛮神清气爽的,贺宁一看他进来了,连忙放下电话听筒,向他招手示意,汤力走过来,看到站在贺宁桌旁的许静,没做什么表示,表情淡然的走到近前。
“汤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叫做许静,她的丈夫庄文彬失踪了。”贺宁对汤力说,顺便指了指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面是庄文彬的个人信息。
汤力看了一眼,顿时眼神里面就多了几分了然,他转身示意许静坐下来,自己也在贺宁桌旁坐下,开口问许静:“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我是说我是前几天才发现我老公出差之后没回来,而且还联系不上的,我又等了两天,还是联系不上,就去派出所报案了。”许静似乎对看起来比较严肃沉稳的汤力更加信任一点,一看到汤力坐下来问自己,立刻就拿出了很配合的态度,“我老公是十天之前出差的,他说大概需要去五六天,如果事情办的不顺利也有可能会晚那么一两天,所以一开始他没回来我也没着急,还以为他是出差的事情不太顺利,可能需要多耽搁两天呢。”
“出差中间他也没有跟家里面联系过么?十天都一次没有跟家里面联系过?”贺宁问许静,在贺宁还比较小的时候,贺爸爸一度也因为工作的缘故,需要经常出差,但是不管是当天往返,还是需要逗留几天,贺爸爸一定至少每天一通电话回家来,给妻女报平安,到达和返回的时候,也会第一时间想办法通知贺妈妈,免得家里面惦记着。所以贺宁不大能够理解为什么丈夫十天没有音讯的话,妻子可以现在才来报警,难道这对夫妻平日里都不会保持联络的么?
许静起初并没打算回答贺宁的问题,而是一副等着汤力发问的模样,然而汤力并没有打算开口问她什么,也是静静的等着她回答贺宁的问题,许静见状,这才对贺宁说:“我老公是出差去了,工作,哪有时间有事儿没事儿的给家里打电话,我们家平时也没有那种习惯,就是十天之前他走了,我以为过个五六天一个礼拜的,也就回来了,所以我也没当回事儿,他中间一次电话也没打过。”
“还没问,你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贺宁开口询问庄文彬的工作性质。
“我老公在机关单位上班,不上不下的吧,不算是什么大领导。”许静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强调了这么一句。
“跟单位和家里面的其他亲友都联系过了么?”在决定是否要带着许静去认尸之前,贺宁认为还需要进一步的询问一番,毕竟这个案子的男性死者尸体已经呈现出巨人观,看上去十分骇人,假如对方并不能确定就是许静的丈夫庄文彬,摆了乌龙倒也还算小事,最重要的是白白让人收到惊吓可就不好了。
“联系过了,当然联系过了!”许静对于贺宁的询问有些不大高兴,一反刚来时候的那种紧张和讷讷,语气不善的回答说,“我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来公安局之前先问一问家里面的亲戚朋友这种事还需要你来教么?我能问的都问过了,谁都不知道我老公去了哪里,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到公安局来报案的,你以为我想么?跟公安局扯上关系能有什么好事!”
贺宁因为她的这种态度而有些气结,但该问的还是得问:“当时你丈夫出差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还是跟单位其他人去的?你有没有和同去的同事了解一下?”
“你今年几岁?”许静没有回答贺宁的问题,却突然之间向她发难,“你参加工作多久?是不是公安局的正式员工?不会是什么临时工之类的吧?我来公安局报案,本身就已经很担心了,你们公安局没有人了么?就找这么个小毛丫头来糊弄人么?黄嘴丫都没有褪净,还在这里问东问西!”
“许女士,请你注意态度。”汤力板起脸来,开口警告许静。
许静却并不把汤力的警告当做一回事:“我是认认真真来报案的,结果到了派出所明明奇妙的要我来市局,来了市局之后,居然让我找这么一个小丫头!你们尊重我了么?我丈夫要是没有什么事,那还怎么都好说,要是真有事,就这么一个小黄毛丫头,她能干什么?你们这是不负责任你们知不知道!”
贺宁听着许静的话,感觉自己的脸涨红发烫到几乎要滴出血来,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学习和各方面表现全都可圈可点的人,在家人、老师还有同学当中口碑一向不错,就算是毕了业到了工作单位,方方面面也没有人能说出一个不字来,所以她想来还是比较自信的,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才刚一打照面,就被对方因为自己的年纪而武断的否定了,并且还如此的出言不逊。
如果是放在以往的时候,她早就反唇相讥了,哪里会给对方一点便宜,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加入了警队之后,就要受到纪律的束缚,不可以对报案人恶言相向,除了忍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如果你对年龄有执着,我可以帮你特殊申请,把队里刚退休的两个老刑警请回来负责这件事。”汤力破天荒的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态度非常的平和,不夹杂一丝的情绪,所以许静虽然听了这番话之后很是不悦,却又拿汤力没有办法,阴沉着脸没有搭腔。
“请你回答之前的那个问题。”汤力看她不说话了,便提醒她回归正题。
许静很显然是记得贺宁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