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纱帽街。
这条街上因为都是做帽子卖帽子的商铺集中,因此得了一个纱帽街的名字。这天早上,一个很寻常的早上。
往来送料子的,过来批发帽子的,还有零散的顾客充斥着街道。
就在街道拐角,一处原来的旧仓库悄悄的挂了一个牌子。
“飞骑司!”
很普通的三个字,若不是司字寻常人用不得,只怕别人还以为这是哪家帽子商铺呢。
可一个司字,加上飞骑二字,无不显示,这应当是一家衙门。
旁边的一个官帽铺的掌柜瞧着新鲜,跟自家的几位伙计道,“你们知道这飞骑司是什么来头不?哪个衙门的?”
“飞骑司,听着像是军部的啊,南衙十六卫里有飞骑卫么?”
“没吧,我记得有骁骑,没飞骑啊。”
“哎,你过去问问,看是什么来头。奇怪啊,怎么会有衙门选到我们这纱帽街上。”掌柜的一双手笼在袖里,对着一个伙计示意。
小伙计倒是很听话的跑了过去。
飞骑司衙门的外表,看起来十分平常无奇,简单的粉刷了下外墙,然后半点装饰也没有。
没有衙门最寻常见的八字墙,也没有大鼓,甚至连气派的衙门都没。
就那么普普通通,门口站着两个人。
既没穿军袍,也没穿皂袍,好像两个闲汉。
但他们那白袍之下,半掩半透露出来的一载刀鞘,却又显示这并非寻常闲汉。
伙计发现他们的刀鞘也不一般。
“闲人止步!”
一人出声,声音很低沉,可却莫名有股子寒意,让伙计不敢再迈腿。伙计还发现,那人抬手间,把腰间的刀露出的更多。
这刀不似横刀那样是平直刀刃,斜尖角。
这是一把带着弧度的刀,这种刀一看就很凶,横刀适当刺和削,而这种刀更适合劈和砍。
“官爷,这飞骑司是什么衙门啊?”
那佩带着弯刀的汉子道,“飞骑司是侦揖衙门,访奸察逆!”
伙计听着茫然,这又是干什么的?
不过汉子说完一句就不再理会他。
一阵风吹过,伙计发现这汉子的衣服胸口有一个纹章。
一条长的似鲤鱼的鱼,却偏偏有个龙头,还有一支角,嗯,好像还在飞?
这是啥玩意?
伙计见汉子不再理他,便只好回转脚步。
到了铺子里,他把看到的打听到的都说给掌柜和其它伙计们听。
“侦辑衙门?莫非是和过去六扇门一样的?长着龙头有一支角还会飞的鲤鱼?这个不就是山海经上的上古神兽飞鱼吗?”
飞鱼纹章,弯刀,飞骑司,侦辑。
掌柜的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他吸了口冷气,想不到他们的新邻居竟然这么厉害。
“以后没事,莫要到那边去晃悠,那是咱们惹不得的。”掌柜的对几个伙计交待,然后也不敢再对那边有什么过份的兴趣了。
他缩回算快的铺子里,坐在炭炉前烤着火。
虽然身上有大棉袄,里边还有羊毛线衣,脚上还有羊毛靴,可这天冷的很。
捂的再严实,但依然感觉刺骨的寒冷。
“今年这天,也真是冷的邪门了。”
“掌柜的,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外面化着雪,正是冷的时候呢。还好如今炭便宜,又有棉袄毛衣,要不,平常里这个时候,肯定得冻死不少人的。”
伙计想起自己的祖母,就是在一个这样的化雪天夜里,给冻死的。早上他去叫祖母吃饭,叫了数声不应,结果进屋一看,人都冻僵硬了。
以前的冬天,哪年不要冻死好多人。
在最冷的那些天里,甚至一车一车的往外拉路倒。
但是现在,确实很少听说有什么冻死的人了。
棉袄棉被毛衣皮衣,这些都是极好的御寒之物,而火炕、煤炭这些,更是保证了冬天的防寒取暖。
倒是因为用煤不当,如今每年冬天都会发生一些因煤气中毒的事情。其实伙计算快也不明白这煤气是什么,但每年官上也都会派人宣传通知,说用煤取暖的时候,一定不能把门窗全都关死,得留些空换气。
另一方面,每到天寒下雪,朝廷官上也会派人去查看那些贫穷孤寡百姓的房屋,给他们修修房子,给他们发送些煤炭等。
甚至大雪过后,官上总会组织大家扫雪。
“最近这煤价又涨了。”
冬天用煤量大增,煤涨价也是十分正常的。
掌柜的还是比较喜欢用炭,炭烧起来没煤那么味大,烤的挺舒服的。不过好的炭,价格却比煤还贵些。
烤着炭火,掌柜的却有些心神不定的在想,也不知道隔壁来了这么一群杀神,这日子以后会不会好。
绣春刀,飞鱼服。
这是飞骑的标志。
飞骑衙门的成立非常低调,连他们的衙门所在也相当低调,外城的南门附近纱帽街上一家旧仓库做了衙门地址。
那仓库地方够大,清扫了一遍,搬了下桌椅等进去,就算是新衙门了。
飞骑的长官叫做统领。
而这改组后的第一任飞鱼统领却是柯青,他是柯庆的女儿。
柯庆这位张超的老伙计,如今也算年纪大了,半隐退状态,到云南去当了侯爵,经营封地去了。
柯青以前一直是暗影的副手,深得其父真传,如今也算正式接班。
内阁对于皇帝任命一个女子出任飞骑统领,表示了一点疑虑,但很快就同意了皇帝的这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