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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陇山入关中,沿渭河河谷一路向东,经陇州、岐州,队伍最终进入了京畿。
从临潭到长安,整整一千五百里路,跋山涉水,总算是赶在新年前到了京城。抵京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七。
不过兵马并没有真的进长安。
过了马嵬驿不远,张超一行在西渭桥被拦了来。
长安北面的渭河上有三座桥,渭桥和东西渭桥,西渭桥离长安还有大约四十里路。
西渭桥有禁军把守,看到张超这支数千人的队伍十分的警惕,远远的就吹响了角,一队队士兵开出来,布阵。
张超的队伍确实有些庞大,原本是两千多人。结果从临潭出发开始,就不断的有商队和百姓加入其中,许多商人是图着跟着大队一起走安全,还有许多关中的百姓是要返乡,准备回家祭祖,顺便把先前留在家里的老人孩子也都接到洮州去,甚至有些人准备把自己出嫁的女儿、或者姐妹什么的一家人也接到洮州去落户。毕竟洮州现在分田授地还能免赋三年,着实不错。
这样的结果,就是当张超的队伍到达西渭桥的时候,已经滚雪球似的滚到了五千人马。尤其是许多商人还携带了大批的货物,尤其是有许多牛马羊群等,使得张超这支队伍更是庞大无比。
张超一行在前面走,后面烟尘滚滚,似一支万余人的大军一样。
西渭桥的守军也是番上的府兵,他们早接到朝廷的通知,知道定西都护近日会带着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入京经过。
可现在来的似乎是上万人,他们不敢大意轻心,于是乎,警钟响起,驻扎在这里的两千府兵,全都集结布阵。
张超勒住战马,有些无奈的笑笑。
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也算是习惯了,一路上来,这样的事情没少发生。好几次沿途的城池,都鸡飞狗跳的。
没办法,谁家朝集带着五六千人,数万的牛马羊群啊。
一紧张,就觉得是吐谷浑打过来了,或者是突厥人打过来了。
敲警钟,关城门,附近的百姓也是四处躲避。
西渭桥边,因为这座西渭桥,使得这里既是军事重地,同时也是很繁华的一处商集。本来新年将至,这里很是热闹,不少赶紧的百姓。
突然看到一支大军到来,于是乎渭桥旁边的这个集市就乱了套,百姓如躲避瘟疫一样的奔跑。
“见虎,我不是早让你带人来打过前站吗?”
牛见虎很委屈的道,“都护,我三天前就来过了,跟这里的守将说的清清楚楚,说你三日后要经此过河入京。”
“你没说我们人比较多?”
“说了啊,说我们这次不但有都护带着洮州朝集官吏,还押运了一批赋税方物,还护着十八国使团入京呢。我说的清清楚楚,我们的队伍有两千多人。”
张超哼了一声,回头望了眼后面那支长长的尾巴,“你没有给他们说跟随我们一起进京的那些商队和百姓?”
“没啊,那又不是我们的队伍,说他们干嘛。”
张超翻了翻白眼。
“你再过去,如实把情况说明,包括跟随我们的商队、百姓数量等,这里是京畿重地,莫要引起恐慌。”
牛见虎拍马前去。
那守将如临大乱,让牛见虎远远的就下马步行过去。
问了半天后,才骑马过来拜见张超。
“末将拜见武安公!”
张超出示了自己的官印,那将领又仔细的过打量了后面的商队和百姓,最终才松了口气,原来真的只是定西都护张文远入京,还以为突厥人或者吐谷浑人突然打过来了。
“可以过关了吗?”
那将领有些为难的道,“这么多人马,末将不敢擅自放行,还请武安公在此稍待,我立即派人入京禀报。”
这样的回答也算合情合理,张超便让队伍在渭河北面停了下来,然后安扎。
那些商人和百姓,也被要求暂时呆在这里不得离开。
张超安排着扎营,他估计一时半分也不会有消息过来,而且就算消息来了,他的牙兵也入不了京。
“何必扎营这么麻烦,等一会肯定就能过桥了。”
“安营吧,反正天寒地冻的,当就是热热身子。营伍记得扎整齐点,别让京畿禁卫小瞧了咱们洮州兵。”
命令传下,洮州的士兵们虽然有点小意见,但执行起来却不含糊。倒是后面的商队和百姓,眼看着都到了京城了,却被要求不得走动,个个都抱怨不停。但等张超的命令传下后,这些人也很老实的遵守起来。
一路行来,张都护的兵从没有为难过他们,更没有抢占过他们半点财物,对他们还很照顾。加之这些百姓多是洮州来的移民或者在洮州边市经商的商人,对张超是知根知底的。张超的威望,让他们都很顺从。
渭桥岸边,那两千守军,站在那里还不敢轻易散去。哪怕确认了张超的身份,但没得到上面的指示之前,他们不敢放行,甚至不敢相信这支庞大的队伍。
刚才那守将过去的时候,已经看的清楚,这支兵马相当的精锐。尤其不光有洮州府兵,还有许多蛮夷士兵,甚至不少蛮女也都骑马佩刀,这些洮州兵和蛮兵身上,都有股杀气,这让守关的将领很是忌惮。
“将军,咱们就这样站在这里?”
“嗯,以防万一。”
副将苦笑,对面五六千人,光是战士得有不下两千。这些番汉兵马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