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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公,某要向你道歉,当初不该在朝堂上置疑你的战绩,还说要弹劾你,是某错了。”吃了李超的火腿糯米饭,褚遂良觉得李超还是很有善意的。
“这是某的一卷字,上面录了李相公的几首诗,聊表歉意。”
褚遂良的道歉还是很有诚意的,毕竟还拿出了自己写的字,尤其还是录的李超的诗。
李超接过,摊开。
褚遂良的字是真的很好,比起魏征、房玄龄、杜如晦几人的字更上一层楼。据说李世民就非常喜欢褚遂良的书法,还曾授他为侍书之职。褚遂良本来字就写的好,还跟虞世南学过师,再后来钻研王羲之的书法,终于自创一派,成为当今书法名家。
历史上,褚遂良后来可是和虞士南、欧阳询、薛谡并称为初唐四大家的书法宗师。
李世民最喜欢收集王羲之的书法作品,结果许多人都送来赝品邀功。但所有赝品,无一能过褚遂良的法眼,他能鉴别出真伪。
现在这位书法界的大拿,亲自抄录李超的诗,做为道歉之礼,确实非常有诚意了。
“如此好的字,我可舍不得推辞。这字我收下了,至于说道歉之事,其实过了。你我同殿为臣,各司所职。我在边疆征战镇守,你在朝中辅政,你对我的战绩捷报有所怀疑,也是正常,毕竟确实有些不同寻常。这属于对事不对人,我并不会因此就记恨于你。”
“我相信,褚馆主是对事而没对人的,对吧?”李超手里拿着那副字,笑呵呵的望着褚褚良。
褚遂良当时弹劾李超,当然不全是对事,也有对人的意思。但现在自然不好说出真话,只得违心的点头。
“那就是了,都是为了国事而已。如今褚馆主来到灵州,成为朔方镇节度副使,以后可就是我的佐贰副官,咱们以后可得精诚合作,不能辜负了陛下对我们的期望不是。”
褚遂良见李超收下了字,还说出了这番话,不由的松了口气。这次来到朔方,可是打算好好干出一番成绩的,若是跟上司不合,他想在这做里有所做为太难了。
“多谢李相国。”
李超笑笑。
褚遂良肯放低姿态道歉求和,李超也没必要咄咄逼人。到了他们这样的级别位置,已经没有什么纯粹的朋友和敌人了。
“褚馆主,你一路过来,相信也看到了现在灵州城的一些改变。对于这些举措,你有什么看法吗?”李超问。
虽说他可以不再追究褚遂良在朝堂上攻击他的事,但他还是希望这位新的搭挡,能够跟自己是站在一边的。尤其是对朔方的一些政策上面,比如两税法工商税法的支持,要是褚遂良跟自己的理念不通,到时这副手整天跟自己做对,那这种人哪怕再道歉,李超也一样不能留的,还是得想办法踢走。
尤其是如今,他要出征宁远,还准备把这个家留给副使来当。
有些事情,可以不计较,但有些事情,却不能让步。
褚遂良坐正了下身子。
“相国,来的路上我确实仔细观察过,这一路来,看了许多,感受很多。我看到了灵州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看到了百姓安居乐业,看到了工商兴旺。相国,灵州的变化,很大。但都是好的变化,非常的好。”
这个开头,李超很满意。
李超亲自给褚遂良倒了杯茶,“不用太在意我的面子,把你真实的看法说说,都是为公。”
“我总结了一下,相国在灵州做了好几件事情,第一,清理户籍,搜括人口,清丈田地,更换契约。然后就是调整了税制,在租庸调外,又新颁布了两税制和工商税法,这些看的出来,都是针对灵州的富人,以及工匠商人的。”
“没错,灵州虽富饶,但这里也是我们防御突厥的前沿,同时也是将来收复河套的基地,现在朔方有五万府兵还有五万乡兵,养着十万兵,可需要不少的钱粮。哪怕这五万府兵不需要额外的军费,分给他们田地就好,但开支依然不小。”李超也很认真的跟褚遂良交心。
“朝廷的家底相信馆主也是知道的,陛下拿不出多少钱粮来给我们,最终还得靠我们自给自足,想办法替朝廷分忧。但光靠收点租庸,这是远远不够的。一丁纳粮两石,一万丁也不过纳两万石粮,这也是我改税的初衷,不改税,灵州虽富,可我们节度使衙门却还是得穷。不改税,养不起十万兵,更无法修城建堡,加固防线。别说反攻收复东套,就是守住现在的成果都难。”
打仗打的就是钱,府兵虽说不用发薪俸,但现在是战时状态,府兵集结起来,驻防、训练,这开支可是相当大的。还有那些乡兵,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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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朝廷绝大多数的税赋,都用于军费开支。比如北宋之时,军费开支甚至占到七成以上。
就靠灵州的那点租庸,要支持这么多的兵马,要构筑一条千里防线,太难。
“相国所说的我也明白,朝廷现在也确实没钱,处处都要花钱。河北、河东、关中、陇右,也一样的都要加强防御,东南等地,也要防止做乱。朝廷穷啊!”褚遂良虽在中枢时间不长,但对朝廷有几分家底还是挺清楚的。
战后百废待兴,连年用兵,加上封赏功臣,朝廷确实穷。
“只是这两税法加上工商法,能够筹集到多少钱粮,足够支撑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