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当然是鬼筋血藤啊!”云真翻了个白眼,生气多玲不相信他,冷冷地说道,然后弯身去抱那血藤的树根
“呃……”云真一发力,竟然没抱动!这就有点尴尬了。
多玲还在看着自己的小手发懵呢,满眼的疑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喂!来帮下忙啊!”
云真真心不想求多玲的,本来他都想好了,拿了鬼筋血藤就走,不管她了,好好气气她,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得拉下脸来求人家,谁让他一个大男人力气还不如小女孩呢?
不对,是谁都不如她这个小女孩好不好?
这样一想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鬼筋血藤的根并不是很大,却密实的像个铁块,一半已经嵌进泥里了,云真用脚都踢不动。
被云真一叫,多玲回过神来,看到云真怎么都折腾不动那个树根样咋呼的东西,先是抱着膀子哼了一声。
“你求我啊!”
“我……”云真在心里把多玲骂了个狗血淋头,气得快炸了。
可当他的脾气和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发脾气只能让自己更难堪,为了尽快结束这种受气的处境,云真只好向多玲低头了。
“……求你了!”
“大点声!我听不见!”多玲眉头一皱,把小手挡在耳朵外面,故意抬高声调问道。
云真真想飞起一脚把多玲踢飞,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求你了!行不行?!云飞还等着呢,咱能不能别闹了!”云真求了,但也有点真生气了。
多玲也觉得没意思了,哼了一声从巨石上跳下来,反正身上都脏了,她也不在乎了,啪啪地踩着脏水向血藤走去,白了云真一眼,停都没停,一手抓起大树根就走,轻松得就像牵走了一缕云霞一样,把云真都看傻了。
多玲淌过了塔头甸,飞身跳上了来迎她的梅花鹿,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可怜的云真还在甸子里跟头把式地跋涉。
等云真好不容易一身污秽地爬到了塔头甸子边缘的时候,多玲早就回到道观里了。
哗啦!
云真从於泥里拔出了一只脚,终于踏上了干爽的草地,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一手撑在膝上,一脚干地,一脚於泥,累得直喘,汗都下来了。
突然他感到脚底涌起了一阵彻骨的寒意,感觉一瞬间直冲脑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便想把脚从於泥里赶紧拔出来。
云真的脚刚一动,突然有个东西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脖,接着他的脚脖一紧,伴着刺骨的寒凉和疼痛,他整个人瞬间往下一顿,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似乎有一只鬼手抓住了他的脚,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挣脱不了,吓得他顿时冷汗如雨下,大喊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多玲,可她已经听不见了。
云真力气不大,根本抵抗不了脚下的力量,他拼了老命也阻止不了身体下坠,突然感到很绝望。
慌乱之中,云真想起他手中还有剑,抽出剑往脚下猛扎,却传来铛铛的金属碰撞声,他根本就扎不动。
不止扎不动,情绪激动的云真手一抖扎偏了,竟然扎中了自己的脚,伴着剧痛,黑泥水里翻上来了血花,云真快要哭了。
脚下的劲一下比一下更猛,云真绝望地被不断地下拉,转眼间那条腿就已经没了膝盖,他开始慌了。
这时候他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斩腿!
现在斩,他还能保命,要是不斩,他会整个被拖进黑泥里,到时候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云真已经没力气了,泥已经快到大腿根了,再不下决心恐怕就来不及了!
“师父……师父……我该怎么办啊?”云真痛苦地嚎叫着,迟迟下不去手,其实对他来说,失去一条腿的绝望并不比死亡来得少。
短短几个呼吸间的挣扎,云真感觉像是死过一次似的,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切腿!
他把剑横在了已经裹进泥里的大腿根处,握着剑柄咬着牙,喘着粗气红着眼,手抖得像筛糠似的。
被下面的东西拖进泥里,不管它吃不吃,云真都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他不想自己死了连个尸体都找不到,更不想让师父他们着急,就算死,他也要死在他们身边,绝不能在这里!
“啊!”云真脑袋一热,大吼一声就要动手。
“云真!”突然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叫声。
云真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转头瞬间泪崩。
是少兰,少兰骑着祸斗来救他了!
祸斗狂奔中,长毛飞舞,四蹄腾空,一纵数十丈远,少兰压低身子揪住祸头脖颈上的皮,长长的马尾飞起,随着颠簸帅气地一抖一抖,虽是女子,却霸气凛然,巾帼不让须眉,有种身后跟着千军万马的气魄。
“云真!手给我!”少兰压低身子伸出一只手,大半个身子几乎悬空探出来,大叫着,呼啸而来。
云真刚一抬手,就整个人被疾速奔来的少兰抓住,接着云真就感觉浑身一阵剧痛,像要被拉断了一样,但仅仅是一瞬,疼痛就被扑面而来的恶臭彻底分散了注意力。
被一同拽起的还有一个妖怪,长得像个腐烂的树根,张牙舞爪的个头很大,绕着云真脚脖子上的只是其中的一条细细的须根而已。
少兰拉着云真狂奔,那条巨大老树根在地上撞得叮叮铛铛的,甚至撞断了几条须根,最后迫使它松开了云真。
老树根翻了好几个跟头被甩开了,少兰手上一用劲把云真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