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和云飞一惊,拔腿就往房里跑,跟迎面而来的白月等人撞了个满怀,一伙人撞了个四仰八叉。
“天初!你走道不看路啊?撞死我了!”白月揉着胳膊没好气地叫道。
“我听到尖叫声,怎么了?”天初一把拉起白月,来不及解释。
“师父,多玲她……她打人!”虹儿捂着脸,撅着嘴,一脸委屈地说道。
天初啊了一声,再去看其他人,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呲牙咧嘴地捂着各个部位,表情痛苦,天初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多玲所谓的叫醒人,可不是像云飞对天初那样,先是晃一晃再轻轻唤几声这么温柔了,就是四个字,简单暴力!多玲能用拳头解决的事,从来都不会动口!
几个人中被打得最惨的就是欧阳鹤,可不是因为他是多玲的亲爹才有的这种“厚待”,天初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肯定是多玲对其他人出手的时候,欧阳鹤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了一下受苦人,批判了几句施暴者,然后就落得了这个下场。
好在多玲手下留情,除了一点疼痛之外没给他们留下什么红肿和心理阴影,看了众人的遭遇,云飞心中暗自感叹,还好自己先醒了,要不然肯定遭了多玲的毒手了,多玲的拳头可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客气。
“好大的雾啊!”诉完了苦,众人的注意力终于被眼前的浓雾所吸引了。
“嘎娃和他爷爷呢?怎么没见他们人?”天初看了一圈没发现爷孙俩,突然问道。
“我去叫!”多玲一蹦哒,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抬腿就要走。
“别别别!还是咱们一起去吧。”天初十分客气地拦下了多玲,天初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心想可不能让多玲去叫那爷孙俩,多玲这个丫头手上没轻没重的,脾气又古怪,这爷俩老的老小得小,可禁不住她的拳头。
进门前,天初先是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应,云飞就一脚踹开了反锁着的房门,发现爷孙俩睡得正香。
“大爷?嘎娃?醒醒。”天初先凑上去轻轻唤了几声,两人没反应,又推了推还是没反应。
“嘿!醒醒啊!吃饭了啊!”云真趴在老头儿的耳朵边大声喊道。
“干什么呢你!能不能礼貌一点?再说了,一说吃饭就能醒啊,你以为他们是你呢?”天初一把拉过云真,训斥了几句。
“看!师父,你还说我呢,这么大声都喊不醒。”云真一努嘴,指着爷孙俩说道。
“要不还是我来吧!”多玲依然执着于表现自己乐于助人的精神,打算在众人面前露一手她叫人必醒的绝技。
天初赶紧挡在爷孙俩前面,摆摆手对多玲说道:“我看不必了,这雾绝对有问题,咱们还是去查查这雾吧。”
“那好吧,先去看看,回来再叫他们!”多玲点点头,同意了天初的说法,但依然不放弃她要叫醒这爷孙俩的想法。
一行人关好房门走出嘎娃家的院子,顺着山路往前走去。
浓雾中的竹林里可见度很低,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路况,只能摸索着前进,为了防止走散,他们互相拉扯着,走得很慢。
走了有一柱香的工夫,他们看到了一所房子,院子里有狗,有鸡鸭,无一例外全都在睡着,不用看也知道,屋中的人也肯定睡着。
天初观察了一下雾气运动的方向,发现这雾气是自下而上飘来的,于是他们顺着山坡向下走。
路过了几座房子,看到了沉睡着的人们和家畜。
穿过竹林,看到了沉睡着的鸟儿和动物,四周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迷雾中沉睡了一样。
“云飞,你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天初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阴气和妖气,觉得很奇怪,于是他问了对阴气妖气更敏感的云飞。
“没有。”云飞摇了摇头,皱眉答道。
天初觉得这个感觉似曾相识,他想起在拓跋小王子墓顶的那片森林里也遇到过这么浓的雾气,但这里的雾可比那个厉害多了,竟然能让自己昏睡了那么久,如果不是云飞叫醒自己的话,会不会也像这里的村民一样一直睡下去?
想到这儿,天初试着调动体内的真气,却发现真气提不起来,丹田之中空空如也。
“糟了!”天初一声惊呼。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一直神经紧绷的白月着实被天初吓到了,拍着胸口喘着粗气,埋怨道。
“法术用不出来了。”天初又试了一下,还不行。
白月不信,试了几次也失败了,云飞一生气咬破指尖在七星剑上一抹,本应该被激发的七星剑却悄无声息一动不动,好像也睡着了一样。
“这下麻烦了,不会这鬼地方也有个大地鳖吧?”云真一想到和大地鳖的那场恶斗,不禁打了个冷战。
“又有架打了吗?太好了!”多玲一听说大地鳖,一下子兴奋了。
“不管是个什么东西搞的鬼,咱们必须要找到它,如果让这雾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这可是一城的人啊,事关重大,咱们快走吧!”天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能再磨蹭了。
连滚带爬地总算从山上下来了,他们来到了一片广阔的河滩,这是牂牁江冲击出的一片大沙滩,再往前走就能看见牂牁江了。
牂牁江水势浩大,江面宽广,天初他们在嘎娃家就能隐约听到峡谷中奔腾的水声,可到了跟前,怎么就听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