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师叔,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叫人来把你送到福隆客栈,你就安心地好好休息,师父我们一定会找到的。”云真扶着白月倚着一处断墙坐下,安慰道。
“你去吧。”白月闭着眼睛点点头,声音小得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她真的想跟云真他们一起去找,可她现在就跟具死尸差不了多少,硬要去的话只会拖累他们三人,只好服软了。
云真应了一声,向着王府的方向跑去了。
因为王府现在已经没人了,那座九层的石塔也塌掉了,府内一片狼藉,那些少女和女童的恐怖干尸到处都是,虽然洛白死了,但豫章城还在,百姓还在,下一任豫章王很快也会到来的,在这之前,他们要把王府重建起来。
王府里的人一片忙碌,运干尸的车一车接一车地往外拉,拉到城外的野地里埋起来。
云真要找的是这里管事的那个人,之前洛祯平给了他一块令牌,而且已经交待过这些当官的人了,无论云真他们有任何事都可以随意调遣他们。
那个当官的正在石塔废墟那里指挥干活呢,云真一路上穿过人群,听着那些搬尸的士兵们哀叹,看着这一车车尸骸,心里不是滋味。
“我的妹妹也丢了,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她,我可怜的妹妹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爹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伤心死了。”一个抬尸的士兵嚎啕大哭。
“也不知道那个恶鬼为什么要猎杀这些女娃子,有种冲我们大老爷们来啊!”另一个当兵的气愤道。
“是啊,太可怕了,头儿说这里少说也有二百多具干尸,全是十五岁以下的女娃子,真可怜啊!”又一个士兵说道。
“谁说全是女娃啊,之前运走的那一车里就有具男尸,看样是个年轻人,只是死得太惨了。”一个抬尸的老兵纠正那人道。
“男尸?”云真停下了脚步。
“对啊,就那一具,也不知是什么人,满身都是青黑的花纹,大伙都怕那男尸有毒,谁也不敢抬,还是头儿给加了工钱,才有胆子大的给抬上车的。”那抬尸的老兵煞有介事地说道。
男尸,年轻,陌生人,青黑的花纹,云真越听越不淡定了,他一把抓住那抬尸的老兵,把那人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干尸都掉了。
“你……你干什么啊?”
“那具男尸呢?在哪?”云真急得两眼发红,揪起那老兵的领子吼道。
“运……运走了。”虽然云真是个少年,但他的气势却震到了那个老兵,吓得他说话都哆嗦了。
“运哪去了?”云真再次逼问道。
“一个时辰前就出城了,估计早就被烧了,你要找就去东门外的乱葬岗找吧。”那老兵被勒得满脸通红地说道。
云真听完一松手拔腿就跑,跑了两步又退回来了,一举令牌冲那个老兵叫道:“你骑马去西门追一个姑娘,就说她大师兄让她来东门乱葬岗,快去!去晚了她出城你就找不着她了!”
“是!是是!”那老兵应了一声,丢下手中的活拔腿就跑。
见二人都跑了,那些抬尸的士兵一脸懵逼地说了声:“这人到底谁啊?不会他就是皇子殿下吧?”
城东。
乱葬岗。
远远地三人就闻到了焦尸刺鼻的气味,空气中烟雾弥漫,火光冲天。
尸体源源不断地被运到这里,那些白花花的干尸堆成一座座小山,正被烈焰烧得浓烟滚滚。
烟浓得都看不清人,除了有几个包裹得像粽子一样的烧尸士兵外,这里全是死人了。
运尸的人把尸体像扔白菜一样扔进火堆,就迫不及待地逃离了这个令人厌恶的凶煞之地。
三人被这个场景吓坏了,之前那抬尸的老兵说过,那具男尸一个时辰前就运过来了,那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恐怕烧得连渣都不剩了吧?万一真是天初的话,那他们不是来晚了吗?
“大师兄,师父他……”虹儿脸色苍白,吓得腿都软了。
“不会的,不会的,师父绝不会有事的。”云真安慰着虹儿,自己却心慌得手脚冰凉。
三人捂着口鼻来到了尸堆旁边,云飞把那个烧尸人拉到了一边问道:“男尸呢?”
“男尸?乱葬岗到处都是男尸,去一边玩儿去,别耽误我干活!”那烧尸人不想理他们三个人,以为是三个来练胆的无聊少年。
云真见这家伙不好好说话,当即就把令牌按他脸上了,吓得那烧尸的一激动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直呼饶命。
“一个时辰前运来的那些尸体在哪?”云真问道。
“烧……烧了,早烧成灰了,我亲自烧的。”那烧尸人胆怯地说道。
一听说烧了,虹儿直接就晕过去了,云飞和云真也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在那了,面沉似水。
“不过那具男尸没烧,因为那尸体实在可怕,我怕他有毒,一烧毒再出来我不就惨了吗?所以我就把他给埋了。”那烧尸人又补充了一句。
“快带我去!”云飞一把揪起烧尸人,迫切地大喊道。
那烧尸人快被他们三个人吓尿裤子了,当即把挑尸的叉子一把,连滚带爬地奔向了一处有新翻泥土的小坟包。
云飞把虹儿往旁边一放,和云真一起二话不说就开始扒土,那烧尸人也有眼力劲儿,见状赶紧弄来了三把铲子,帮着二人一起又把那男尸挖了出来。
待到盖在男尸脸上的最后一捧土被扒开,云飞和云真异口同声地大喊了出来。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