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镖头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爬出水坑,又上了马的,等他恢复意识之后,他已经骑马狂奔出了很远了。
结果误打误撞,孙镖头走上了正途,一路被马驮回了镖局,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三天没起来床。
后来才知道,孙镖头在水洼里看到的那个“地瓜”其实是那个中年商人的尸体,只是不知道了为什么他的尸体变得紫黑紫黑的,千疮百孔,那张泡得肿到变形的脸,和那双泡得失去了颜色,似乎有些怨毒的眼神,让孙镖头至今难忘。
自那之后,孙镖头落下毛病了,再渴也不喝不进水,一见水就吐,只能靠吃水分大的食物来补充身体缺失的水分。
这回雇主死了,这个王八壳子成了无主的货了,一直放在镖局,大伙还怕,因为它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孙镖头就想把它扔了。
要扔就得扔远一点,不能被别人捡到,那就把厄运带给别人了,那样会让孙镖头良心不安的。
偏偏这个时候傀儡虫爆发了,虽然大伙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作祟,但越来越多的村变得怪异,好好的大活人变成了行尸走肉,更可怕的是,似乎这种无形的力量正在向江州城蔓延。
再后来,小神仙来了,那股力量似乎在惧怕小神仙,竟然放过了江州城,不仅如此,城里人向小神仙求的香包也给大伙带来了很多神奇的效果。
之前从城里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可带上了小神仙香包的人却能安全地返回,这让孙镖头看到了希望。
他打算跟小神仙求了香包,就起程去京城,有了小神仙的神佑,他就不打算扔了王八壳了,既然接了镖就要有始有终,因为知道雇主是京城人,孙镖头想着既然他想送到京城,那他们就给他送回京城,到了京城想办法再打听他家,物归原主。
打算得挺好,但计划偏偏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卡住了,全江州城几乎人人都换到了香包,可那小神仙就是不给清风镖局换,无论孙镖头出多少钱,拿什么宝贝就是不肯换。
开始孙镖头还可以每天去城隍庙磨小神仙,可几天之后,小神仙就被城主大人接进了王城,孙镖头这回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他试了几次之后,连守门的门卫都烦他了,连通报都不通报了,求香包这事就算是绝了。
等大个儿把事说完,孙镖头也醒了,醒了之后看到自己肿得像紫地瓜一样的手,顿时一阵狂呕,把刚喂进去的药又全吐出来了。
吐完之后孙镖头崩溃大哭起来:“他妈的!该死的王八壳子,我的宝剑,我的手,我的兄弟啊!该死的京城商人,你倒是活着回来啊!把这个祸害扔给我们是什么意思啊?到底你跟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孙镖头哭得涕泪横流,他已经憋了快两个月了,终于爆发出来了,大个儿看孙镖头哭,他也跟着哭。
天初之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孙镖头要玄龟甲,毕竟这是个神器,又是他们押的镖,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可能给他,不过这一系列事发生了之后,天初觉得机会来了。
“别哭了!”天初突然一声大吼,吓得孙镖头和大个儿哭声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天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王八壳我子带走!你同意吗?”天初看着泪眼婆娑的孙镖头,坚定地说道。
孙镖头和大个儿愣了半天才寻思过味儿来,脸上出现了一系列复杂的表情变化,先是震惊,然后是惊喜,最后竟然是感激,眼泪哗哗地流。
“道长,你救了我师兄,是我的恩人,我把王八壳子给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这事我怎么做得出来啊?可是我……我的这些兄弟……”孙镖头既希望天初把王八壳带走,又怕天初会因此遭了厄运,内心无比挣扎。
“你是信不过我的能力吗?还是你不舍得这件神器?”天初问道。
“不不不,道长仙风道骨,能力自然不凡,你们身上没香包,能千里迢迢毫发无损地把师兄带到这里来,就已经令孙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要说不舍得王八壳子这事更是不存在,我是想扔扔不出去啊,巴不得它离我们远远的。”孙镖头极力解释道,生怕天初误会自己。
“那就行了,王八壳我带走之后,你就可以派大个儿去小神仙那里取香包了。”天初点点头,笑着告诉了孙镖头一个好消息。
“为……为什么?”孙镖头一听可以取香包了,激动得手撑床想坐起来,却用错了手,一按那个肿胀的手,疼得他差点死过去。
“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晕过去了,现在我告诉你小神仙真正的意思。”天初待到孙镖头疼劲过去了,才缓缓开口道。
孙镖头疼得脸皱成了一团,轻轻地点点头,认真地听着。
“其实小神仙说你丑只是个借口,她确实就是不想给你香包,但这并不代表她对你有什么偏见,因为她知道你要香包做什么,她只是想救你的命。”虽然香儿不是这么说的,但天初知道她就是这个意思。
“救我的命?我要香包就是为了救命啊!他不给我,我怎么……”孙镖头被弄糊涂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为什么镖局的兄弟在押运王八壳的路上莫名其妙地死了?京城商人为什么死相那么恐怖?那夜袭击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天初一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双眼盯着孙镖头看,孙镖头惊讶的嘴越张越大,仿佛看到了仙人一样。
“道长,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