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另一抹娇小的身影来了。
水幽灵眼睛的余光偷偷地一瞥,就见她昨夜曾窥探过的,终极门内不受宠的大小姐袁湘丽,打扮精致如陶瓷娃娃那般,羸羸弱弱地任由丫鬟搀扶而来,许是日光灿烂的缘故,她此番打量袁湘丽,竟莫名地觉得她的容颜略微熟悉,而被脂粉遮盖住苍白又衬托了本就出色的色彩,配合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楚楚可怜后,当之无愧江湖第一美女。
袁湘丽缓步到了亭中,先是款款地想众人福身行礼,再是被终极门主有意无意地安插在慕容远青与袁仲舟中间,然后终极门主暗示什么似的扫过站在一旁的她们,俗不可耐的正题便开始了——先是玩儿成语接龙,由终极门主自己起头,输的人需要罚酒一杯。
这难度不大的开胃游戏之后,便是略有考究的对对子,此回袁湘丽被终极门主点名开头,袁湘丽磨磨蹭蹭地道:“轻风欲来花先雨。”
水幽灵想要吸引她的注意,连忙对道:“寒气将尽柳已春。”随后想要试探什么一般,出对子道,“床前明月光。”
闻言,袁湘丽果然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她,眼底翻腾着异世见老乡的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应答道:“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就像对暗号那般,水幽灵抑制住兴奋道。
袁湘丽简直想要落泪地,发自内心地心酸道:“低头思故乡。”
终极门主狐疑地扫过莫名一见如故的两人,警告地咳嗽一声,袁湘丽忙害怕地低下头去,就听慕容远青还是那副冰冷的模样道:“终极门不愧是书香世代,随便一丫鬟,也满腹才气,更别论大小姐锦心绣口。”
袁湘丽就在终极门主目光的盯视下,盈盈地起身福身谦虚道:“元王殿下廖赞了。”
终极门主这才笑呵呵地道:“殿下可别赞坏了她——”他的话音还未落,一小厮匆匆跑来,满脸焦急地用表情对他示意着什么,于是本还欲再语的他,话锋一转道,“——既然你们年轻人如此谈得来,袁某这老头子也不在这里煞风景了。”又说准备了洗尘宴,待时辰差不多,要袁仲舟带众人去望鞍亭什么的,才急不可耐地离去。
想要探究什么的水幽灵,不着痕迹的目光从终极门主的背影上收回时,就见慕容远青也思虑重重地悄悄地望着终极门主,而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般,与重新热络气氛的袁仲舟周旋,几句之后,就听他状若不经意那般道:“听闻袁二少刚从西域回来没多久。”
他果然是因为调查烟岩焱突袭御花园的事而来。
水幽灵敛下心中的猜疑,袁仲舟笑道:“是呀,此行西域游历,见了很多有趣的。”
未待慕容远青接着发问,莫邪就道:“元王殿下此行是为御花园被袭击的事来的么。”
袁仲舟疑惑地看着他们,就见慕容远青毫不隐瞒地颔首道:“本王受皇命指派,复杂调查尸物受控袭击残害勋贵子女一案,虽对那日领头出手的人有些眉目,但他背后的目的尚未明朗,得知袁二少曾在西域久居三月之多,特意过来请教。”
“元王殿下说请教,有些言重了,您想知道什么,为国为家为天下太平,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袁仲舟道。
慕容远青道:“那本王就先谢谢袁二少了。”说着举杯而敬。
一杯之后,袁仲舟示意慕容远青尽管问,慕容远青才接着问道:“袁二少居于西域时,可曾听说过控尸士,他们能用声乐控制死物,叫死物残暴地袭击生灵。”
袁仲舟诧然道:“的确曾经听说过,但西域的当地人都说,控尸士修炼的是邪术,会损伤自身的寿命,所以寻常并不能见识得到,还说控尸士一派已因洪灾灭绝得差不多了。”
他如此说着时,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般道:“不过我听当地的老族长说过,曾经大面积地驱逐过苗疆一族的控尸士狂夫狼蝉,他收了徒弟,之后就失去踪影了。”
“狂夫狼蝉。”慕容远青漠然地叨念着这个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名字,就听苏麓韧流里流气地笑道:
“二少你又糊涂了,狼蝉早被魔教的水若先杀死了。”
经提醒,慕容远青猛然想起自己在哪里听到过,也狐疑地颔首道:“本王也听说过此事。”当年不知道为何,水若先要寻找苗疆一族的人,可狼蝉却丧心病狂地虐杀苗疆一族。
这时,莫邪神秘地道:“或许你们都不知道吧,狼蝉出身苗疆一族。”
众人惊讶之,慕容远青便问:“莫大公子怎会如此清楚。”
莫邪优哉游哉地道:“我闲来无事喜欢探究江湖上叫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事。”说着,他又道,“且,我觉得元王殿下有无解的疑问,倒不如花些钱去问问笙箫阁。”
慕容远青道:“本王已去问询过,笙箫阁说此消息无价,暂不售卖。”这也变相地说明,幕后主谋势力强大到连笙箫阁都惧怕一二。
苏麓韧笑道:“听说早些年,笙箫阁因为随意售卖消息,被人放火烧阁报复过。”言外之意似乎在暗示慕容远青,适当的威逼利诱比光明正大有用多了。
袁仲舟无奈地偷偷地在桌下拽了拽他的衣袖,对浑身散发着冰冷气场的慕容远青道:“我并不清楚狼蝉死没死,只知道西域族长的为人素来不打诳语,他说过,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