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着君无忧,却见他已经掉转了身,我本想跟上去问一问究竟,却见他背对着我,摆了摆手。
“不必再送我了,你该回去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一丝慌乱。
君无忧方才的一番话,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可是即便此刻我心中有再多的疑问,我也知道,君无忧他定是不会告诉我答案的。
这厢我折回了清云宫,半路上感觉到有黑影闪过,原本想跟过去一看究竟,可是我一想到君无忧与我说的,夜已深,即便是在皇宫里,一个女子单独行走也是不大安全的,转而,我便加快步子急急离开了。
乾元殿内,宇文晋还未曾休息,只见一小太监在乾元殿门口与王顺喜说着什么,转而王顺喜便进了乾元殿内。
“皇上,方才底下的人来报,周凝姑娘与君神医倒是当真只是师徒的情分,如此,皇上便可安心了!”
见王顺喜这般说,宇文晋扭头瞧了瞧王顺喜,心情大好。
“你这个老东西,眼睛真毒!倒是能分出来君神医和周凝二人还真是清清白白的。”
不过话说到这里,宇文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王顺喜,你说说,当初毓寿宫的那干奴才里,有人招出了先皇后曾安排人调查过周凝的身份,虽然没调查出什么来,可是朕的这心里,总是有些七上八下!”
一听到宇文晋这么说,王顺喜当即开口道:“那……皇上可是要再派人去调查看看?”
听到这话,宇文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再查吗?”
思来想去,他突然又道:“王顺喜,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安排,务必给朕好好查查,朕总觉得周凝给我的感觉太过熟悉了,就像是……”
话到了嘴边,宇文晋未曾继续问下去,这厢王顺喜一脸认真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好好安排人去查一查!”
王顺喜走后,宇文晋躺在榻上,微眯双眼,眼瞧着一旁的烛火之中,好似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彼时初见,那个文静却又坚强的女子,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低着头,一脸认真地抚着琴。
虽然他第一次见她,是带着目的,可是当他看见她正那般娴静无害的模样,他的心里却产生了一丝羞愧。
彼时,为了博得她的好感,他拿起手中的玉萧,与她合奏一曲,心中欣喜之时,不想六弟宇文漓突然舞剑一曲,搅了他们的兴致,更甚至宇文漓还出言羞辱了她,那个时候的他,是真心实意的替她解了围。
“凝儿……朕多想你当初的诅咒能够实现,那样的话,是不是朕便能在午夜梦回之中再与你相见?”
宇文晋伸手轻轻抚在心口之上。
当初选择那么对她,他终究是后悔了,犹记得,冷宫最后一次再相见,他看到她那垂落下的三千青丝,看到她双眸之中的疮痍之色,他的心里所产生的震惊,连带着心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可是,他那个时候见她,太后专门派人跟着,他不得已,只得演戏,只是她那般绝望的模样,何曾没有落入他的心间,可是当初,为了权位,他到底是迷失了自己,听着她与他说起那么多次,她为他所作的牺牲,他心中又何曾没有恨过自己!
“凝儿,与朕成亲以后,你全心全意待朕,朕也想给你一世安好,朕也想和你有我们的孩儿,可是那个时候的朕皇位不稳,本想让你假死以后,朕夺取太后的信任,再一步步从太后那里夺回实权,将你救回来,可是朕终究还是负了你!”
宇文晋自言自语着,可是突然那烛火之中的人又全然消失了。
宇文晋伸出手来想要去抓住那么一丝影像,可是到底,那只是他的回忆,而且还是那么不堪的回忆,他又如何能抓得住?
更何况,几年前,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坐稳江山,他还做了一件更对不起她的事情,宇文晋微微闭上了眼睛,“凝儿,你是因为知道朕亲自下旨处置了周府满门,所以你才更加不愿意入朕的梦来吗?凝儿,朕已经做到了极致,朕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般狠心,周府一族朕终归保留了一丝血脉!”
宇文晋自言自语了太久,可事到如今,他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却发现,原来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能与他敞开心扉说话的人了!
不知不觉,宇文晋的脑中突然出现了那个宫女周凝,是啊,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周凝与他的结发妻子周凝并无相同之处,可是每每宇文晋瞧见周凝时,总能找回当年情窦初开的感觉,就像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人,突然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一次,他再也不愿意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了。
“王顺喜!”
突然,宇文晋睁大了双眼,大声喊道。
王顺喜急急忙忙地从屋外走了进来。
“皇上,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才?”
见到王顺喜,宇文晋便道:“去传许蔚!”
听到这话,王顺喜急急便道:“是皇上!”
很快,御林军总领许蔚来到了乾元殿。
“微臣许蔚叩见皇上!”
闻言,宇文晋方道:“封地那边,传来消息没,宇文漓可是妥协了?”
听到这话,许蔚方是皱起了眉头,随后说道:“皇上,微臣也没有想到,漓王爷竟然是这么难啃的骨头,现在还在坚持!”
见许蔚这么说,宇文晋面色一冷,“朕的六弟,朕了解,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以往他纨绔贪玩,但他终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