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人走了以后,我们几个人又重回到了对菜色的讨论里。
一旁的易先生已经点好餐,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而当我们终于决定好要吃什么时,易先生这一桌都已经开始上菜了。
在他们桌上菜的时候,从屋外跑进来一个外貌清纯甜美的女孩,她头发披肩,背着一个小背包,进来就直接坐到了易先生的对面,笑盈盈地说:“你们这么快啊。”
易先生仍然没什么话,抬头看了女子一眼,便继续沉默了。
倒是他旁边那个黑衣人立即接过女孩的话,同她聊了起来。女孩也见怪不怪的样子,对面前的易先生说:“你这样交不到女朋友的。”
易先生扫了一眼女孩,声音淡静:“不劳你费心。”
我收回神,和室友们一起等着我们桌上菜。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正和李小凡讨论这几道招牌菜的特色时,旁边那桌的三个人站了起来。
我下意识转头去看,易先生还是一脸沉寂,没有什么表情。他身后的黑衣人跟个保镖似的,寸步不离,而那个女孩子还是一脸明晃晃的笑脸。
易先生却并没有朝门口走,而是朝我走了过来。
他从自己的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字,又掏出一只签字笔,在名片上签了个名,双手递过来,嗓音平静无波:“这是我的名片,他日你若有难以解决之事,有一次找我的机会。”
他也不管我接不接,径直话我桌上,转身就往外走。
一旁那个黑衣人赶紧跟上去,而活泼的女孩却调皮地冲我眨眨眼,说:“千万要敲诈他一笔。”说完她也走了。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让我们几个人都莫名其妙。我拿起那张名片一看,发现上面只写了一行宋体字“易时”,下面是一行电话号码。
空白地方有龙飞凤舞“易时”两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介绍。根本看不出来这人是做什么的。
李小凡把名片拿过去,好奇地看了两眼,问:“这人为什么这么奇怪?为什么要给你名片?还拽得不得了,说给你一次机会,啧啧。”
我说:“可能感谢我之前帮他说话?”
李小凡切了一声,把名片还给我,说:“直接给钱多好?给个这样的名片,还不如不给。”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位易先生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出于礼貌,把名片收到了口袋里去。
后来在餐厅吃完饭回去,晚上换衣服时,又顺手将这名片拿出来扔进了抽屉里。
这个插曲我就这么忘记了。后来有些日子我都没能再想起易时这个人。
生活趋于平静,李小凡继续和宁浩然腻腻歪歪,陈梦和方婷继续刻苦学习。而我一边补习功课,一边与忙碌的简亦繁约会。
这样的生活又过了一周。
春天的中海市,天气很好,非常适合郊游与懒睡。
有一天晚上,我和简亦繁在校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又目送他离开之后,便接到了我弟弟林励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问我:“姐,姑姑生病了,想到中海市中心医院去治疗,病得很重,南施市医院建议赶紧去省里,问问你,去中海市中心医院住院要提前预约挂号吗?”
我心里一惊,赶紧问:“姑姑怎么了?”
林励沉吟了一下,答:“是尿毒症,但是已经找到匹配的肾源,就在中海市。”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听说姑姑病了,立即提高了声线。
林励说:“哎你别激动啊,过完年之后就查出来了,一直没跟我们说,现在说非得到中海来住院,姑父叫我问问你,能不能先去中海中心医院预约一下?”
我口头承诺下来,回了宿舍就去上网查中心医院的预约挂号单。
中海市中心医院是一家全省有名的医院,名声甚至盖过了同济和协,姑姑既然找到了肾源,自然要抓紧时间前来医治。
可是,我在网上找了很久,都发现中心医院最近两周的专家预约号已全部挂完了。
打电话到中心医院导医台去,护士说不能保证,得大清早去排队拿号。
姑姑还在南施市医院里住着,准备这几天就转到中海来,家里人对中海都不熟悉,于是把希望寄托了在了我身上。
网上预约不到,我只好赶大清早乘车去中心医院挂号。
哪知道我六点多去的,都已经排了不少人。医院外面有一些人在卖黄牛号,那些号不知真假,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排了一两小个小时的队,轮到我去问时,才被告知肾脏科室这一周的床位都满了。
我既泄气又沮丧,在心里愤愤的质问医院为什么不能多加一些床位。
在医院的门外,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
那就是庄云飞。他那么有本事,或许帮忙要一个床位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又觉得,我不能去找他,毕竟我在之前已经说了那么绝的话。
没挂到号,我无疾而终。看来姑姑要转到中心医院住院希望不大,我又转而在网上去查中海市别的医院。
皱着眉头查了一半,我打开抽屉拿东西时,无意间看到了那张易时先生签名的名片。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已经被我遗忘了很久。
我记得易先生那天把名片给我时,说的是如果有什么难办的事,可以找他,他会给我一次机会。
我犹豫着看向这名片,也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
可是,在我看到中海市人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