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谭言约了晚饭时间见面。
上完下午的课,我独自一人去了谭言的学校。在我们的班级群里,还有人在匿名议论“我”被包养和做小三的事情。
我不想再看那些像刀子一样的话语,于是干脆直接退出了账号。
许久没见谭言,她好像消瘦了许多。
坐在她学校的食堂里,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我这两天的遭遇。
谭言听了也是震惊,无法想象出怎么会凭空冒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来。
她边往嘴里塞饭,边歪着头问:“你……为什么不找简亦繁去帮忙呢?”
她果然还记得简亦繁,只不过见了他短短十来分钟,便一直没有忘却过。
我很沮丧地回答她:“如果你是简亦繁,愿不愿意看到这种照片和视频?”
“那倒也是。”她答。
我一口气告诉了她近日来我掺和过的事件,我甚至把我怀疑这事的幕后黑手是中缘斋的负责人这件事也讲给了谭言听。
毕竟悲伤无法感同深受,谭言虽然能理解我的难过,可是她依然很冷静。
不过如此,我已经稍微觉得舒服一点了。毕竟有那么一个人,相信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和谭言聊了很久,我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冬天黑得晚,夜里风又凉,吃完饭以后我就直接回自己学校去了。
可是一回到宿舍,李小凡仍然对我视而不见,陈梦和方婷也无从调解。
我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浑身难受地趴了起来。
就这么坐着,一直到天完全黑透了。我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在心里呼唤简亦繁。
而宁浩然又发来恼人的短信,不断地告诉我,他有多爱我,爱得恨不得时时刻刻上了我。
这种比喻简直让人目瞪口呆,看得出来,他和那个伪装我的人,已经到了非常熟悉亲近的关系。
我不理他,可是他依然自言自语。
他说:“林勉,为什么我觉得你白天和晚上,就像两个不同的人?每天晚上你亲我抱我,叫我浩然哥哥,难道是假的?为什么白天就不肯承认了?我们两个人相爱,不需要别人的指点啊。”
宁浩然这话提醒了我,他说“我”白天和黑夜像两个不同的人,说明那假扮成我的人,必是晚上出来作祟。
而那两次酒吧的照片和视频也是一样,每次的拍摄时间都在夜里午夜之后。
我忽然想到非常重要的一环,那就是我戴了锆银戒指,而这戒指是根本没有办法取下来的!连我自己也不行!
我赶紧去叫方婷和陈梦,我说:“你们听我说,你们看这个戒指,看到了吗,”我冲她们挥挥手,“这个戒指是取不下来的,我自己都取不下来!那个假扮我的人,一定不可能有这枚戒指!”
方婷疑惑地走过来,用手覆上我的手指,想取下来试试看。
结果,那戒指果真纹丝不动。陈梦也走过来,试了试,依然是徒劳无功,那戒指就像长进了我的血肉里,除非断指,否则绝不能取下来。
就连李小凡听了我的话,也好奇疑惑地转过了头来。
方婷问:“林勉,你这是什么戒指?什么一动不动?”
我答:“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戒指……但是你们记得吗,是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出现的,当时我说是自己买的两元戒指,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反正那天我喝多了,它就出现了。”
这个说法显得不能让三位室友接受,但是,她们全部都知道了我戒指取不下来这件事。
而同时,我又知道了那个假抢我的人老在夜间出行,于是在心里想着办法,看能不能把她抓到然后当面对质。
李小凡冷冰冰地扫了我几眼,又回过头去了。
看起来,她真的被“我”伤得很深,也爱疯了宁浩然,不然她不会这样理智全无。
夜越来越深,就在我还认真想着办法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谭言打过来的。
我一接起,就听到她愤怒的声音:“林勉,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们的朋友情,走到头了!”
“哎,”我心一紧,赶紧叫住她,“我说什么了?”
谭言在那头冷笑,答:“你才刚刚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哟,可真是会演戏啊林勉。你专门来找我第二次,说完这些侮辱我侮辱李昊天的话就走,是个什么意思?算我看错你了!”
“谭言,”我立即叫她,“你别挂电话,我是傍晚去找的你,去了一次就回来了,哪里去找了第二次?是不是那个假扮我的人去找你了?”
谭言声音冰冷:“外貌可以假扮,莫非连声音也能假扮?再说了,除了你,谁知道我爱李昊天,谁知道他和王欢朱小雨的事情?你竟然说他是个放荡君子,活着就为了跟朱小雨上床,林勉,你是怎么能说出口这样的大不敬的话?”
我知道,我身边的又一个朋友被那个恶意中伤我的人欺骗了。
我心里实在烦躁得很,也理解谭言的行为。
人总在事不关己的事情上呈现出最理智冷静的一面,而在涉及到自己的底线与伤痛时,就会变得狂躁且六亲不认。
谭言就是如此,之前还明明信誓旦旦相信我,可是一旦她深爱的男人被攻击,她就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我赶紧把刚才说给陈梦和方婷的那句话说给谭言听:“谭言你等等,那个人只在晚上出现,并且手上没有我的戒指,我小指上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