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流馨见两人并肩而立,道:“大人,这位大人又是谁?莫非是他打扰黑雨老怪的么?”
斗神道:“就是他,不然旁人怎会那般蠢?他本领已经比我更强一些啦。”
太乙朝吕流馨点头致意,既不疏远,也不亲近,他注意到吕流馨脸色有些青白,她只能存活于聚魂山中,除了魔猎时,再无法返回凡间。
但那也很好,只要她平安就好。都说好人死后,会升入天堂,其实天堂在哪儿,全看人的心思怎样。若人心满足,聚魂山也能是天堂。
吕流馨甚感敬畏,双目仰视着太乙,忽然间,心中涌起熟悉之情。她原本记忆已不复存在,但只因她曾为那深情而死,此刻不免心神激荡,全无血色的脸,变得红润起来。
斗神哈哈笑道:“你看着他,想起来什么没有?他没准是你前世的情郎呢?”
太乙不由担忧:“若斗神以为流馨对我仍有情义,会不会令她灰飞烟灭?以红疫她变化无方的情绪,做出怎样的事来都不古怪。”
他始终猜不透斗神的心思,她为何追着自己?是因为情么?还是如血寒一样,只是为太乙奇幻的命运所吸引?她一次次排除钟情太乙的女人,也是因为嫉妒么?
吕流馨知道这位上司性情严厉,虽待自己有大恩,可也再不敢心猿意马,忙道:“属下该死,万不敢招惹这位大人。”
斗神摇了摇头,道:“你若有本事,自管缠着他好了。他已超过了我,我再也不想管他。”
吕流馨叹道:“大人,馨儿这一辈子,都只愿为你效劳。”
斗神沉思许久,忽然道:“我要随他去远方了,我统领的地方,今后都归你管。若我十年不回来,你就是新的阎王。”
吕流馨惊呼一声,慌忙跪倒,其余人也跪了一片,吕流馨急道:“咱们万不能没有大人。”
斗神笑道:“少来,我在外头瞎逛了将近一万年,可出过什么乱子没有?只要我没死,没人敢对你无礼。你好好练功,不得偷懒,总有一天,能赶上其余阎王的境界。”
吕流馨黯然神伤,忍不住掉下泪来,斗神恐吓她道:“不许哭!我的弟子,自然要铁石心肠!当年我是怎么磨炼你的?”
吕流馨稍真情流露,已觉不妥,止住泪水,小声道:“全听大人吩咐。”
太乙心中宽慰,可旋即已如明镜止水,不复起伏。他道:“红疫姑娘,咱们走吧。”
斗神喜滋滋的点了点头,两人一齐浮空,眨眼间已在远处。
吕流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觉得十分默契,仿佛一个是光,一个是影,相辅相成,不可分割一般。她有些忧伤,却又为两人高兴,但很快沉着下来,令众人返回。
回到那黑色窟窿旁,太乙一见,心中一凉,道:“这...这是伏羲用黑蛇的邪术打开的破口,除非身怀极强的黑蛇灵气,决不能入内。”
斗神粲然一笑,陡然间周身黑雾冥冥,数十条黑蛇般的形状绕身翻飞,太乙大惊,问道:“你何时练成这...这灵气?”
斗神道:“你不在的那十年,我周游各地,也找了条黑蛇巨人,将它皮剥到自己身上,融合为一。你会黑蛇灵气,我又岂能不会?”
太乙难以相信,道:“我和伏羲费了极大的心血,才琢磨出融合这黑蛇皮的法门,你胡乱尝试,竟能成功?”
斗神秀眉一竖,道:“书呆子,你少给我显摆学问了,老怪物在里头留下不少陷阱,都是招呼你的,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太乙笑道:“是,是,姑娘也多多保重。”
斗神又道:“在进去之前,我还要问你一件事。你与我那徒儿血寒,两人可成了夫妻没有?”
太乙坦然道:“虽不是夫妻,但比夫妻情义更深,她就像是乖巧听话的、令我自豪的女儿一般。我绝不会让你伤她。”
斗神嗤笑道:“你是与我更好些,还是与她更好些?”
太乙惊讶道:“怎地在这当口,非说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斗神道:“你放心,我以往杀你的女人,是怕你在修炼路上分心,你一旦神功大成,我只要跟着你就好,管你是狂赌烂嫖之辈,还是fēng_liú倜傥的混账,只需你将来与我比武时,能给我乐子,不被我轻易宰了,我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太乙哈哈笑道:“血寒对我说的话,与你也差不多,你俩还真是师徒。”
斗神又道:“但除了血寒之外,若有我厌恶的女人缠着你,我会替你打发走。”
太乙暗暗心惊,知道她所谓的“打发”,手段定叫人不寒而栗。
斗神不再多话,往前一探,人已不见,盘蜒怕她受罪,同时也跃入其中。
两人同使黑蛇灵气,与黑暗融为一体,这破口之中,气息如潮,危险无比,若黑蛇灵气达不到极深境界,定会遭受厄运。太乙见斗神这灵气造诣不在自己之下,更是敬佩的无以复加。他这身黑蛇功夫,经过千锤百炼而得,可斗神却练了不过二十多年,她一身学武造诣,更稍胜过太乙自己。
下落了一天一夜,两人都失了对方踪迹。忽然间,一股黑紫色的狂潮向太乙袭来,太乙浑身冰冷万分,寒气透过黑蛇气罩,侵入经脉,扰乱神髓。他痛的似被人剥皮,又冷的遍体麻木。
他听见伏羲笑道:“你果然追过来了,太乙,你这孽徒,你这罪人,你不知自己又在犯下罪行么?”
罪行?罪行?一切的源头都是你,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