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道儿见两人情意绵绵,也各自情难自已,目中含泪,但这等情形之下,满腔爱意,又如何能的出口?
盘蜒冷冷道:“苍鹰大侠,你纵然有一身盖世神通,然在下不才,今日要替两位姑娘讨个公道。“
苍鹰愕然道:“甚么公道?”
盘蜒指着莫忧、道儿,:“便是她二位,这位莫忧姑娘,对你情深似海,也曾长久等你,只盼你能将心中爱意,分她一点儿。而这位道儿姑娘,苦苦寻觅你多年,历经生生死死,不曾放弃。在下此番跋涉,便是有心抱不平,替两位姑娘做媒来了。”
苍鹰“咦”了一声,吓得不轻,便是面对黄泉鬼怪,也不曾露出这等惊惧之情,他大声道:“你胡甚么?我已有了阿秀,岂能三心二意?莫忧如何会爱上我这老糊涂?至于这位道儿姑娘,我何时又招惹她了?”
莫忧急道:“苍鹰哥哥,你真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瞧么?”
道儿也喊:“你不记得我么?可我每日每夜,心中都千百次的想念你。”
李书秀道:“夫君,真的,她二人才貌俱佳,又这般可怜,你便讨她们过门,让她们得偿所愿吧。”
苍鹰愤愤道:“不可,不可!我苍鹰生平遇上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各个儿找上门来,逼我娶亲,我苍鹰照单全收,岂不硬生生被活剥了?”
吉雅扑哧一笑,道:“苍鹰大侠,你纵然慷慨侠义,超逸绝伦,可可世间也没这许多女子发疯般要你呢。”
苍鹰面无人色,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这人运气太差,生平所救之人,大多是女子,救人越多,越是凶险,可谓如履薄冰矣。”
风鸣燕道:“公公,你难道真这般铁石心肠么?她们俩千里万里的来找你,你就这般答复人家?”
苍鹰气的直翘胡子,绝不答应,莫忧、道儿都哭红了脸,羞愧万分,恨不得跳到海里去一了百了。
盘蜒忽然拔剑在手,手指一拨,送到苍鹰面前,道:“既然如此,还请苍鹰大侠向两位姑娘表明心迹。”
苍鹰略一沉吟,道:“该如何表明心迹?”
盘蜒道:“这两位姑娘对你之爱,生死不渝,被你当众拒绝,生不如死。你若真要斩断情丝,便在此将她二人杀了。如此一来,她俩得了解脱,苍鹰大侠背负一世骂名,才是当年你惹上情债的惩罚。”
众人听他语气冰冷,绝非玩笑,更不像是耍嘴皮子功夫,而是深信除此之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盘蜒当年也曾深陷情缘纠葛之中,但他甚是决绝,每当察觉与那女子缘分已了,便以极端手段,污蔑自己名声,试图令那女子憎恨自己,再无半点牵扯。在他心中,更不屑这等藕断丝连之事。
他想的明白:惹上女子爱慕,乃是世间最卑劣的罪,若要解脱,需受严惩,直至那女子死心不可。
他经历共工、吕流馨之死,面对陆振英、雨崖子的变心,摆脱红香、明神纠缠,如今终于醒悟。苍鹰仍想八面玲珑,四处讨好,独善其身,盘蜒偏不让他如愿。
回馈她们的爱,或是终结她们的情,纵然山海门人,又如何能逃过这俗世的网?
苍狐见盘蜒欺人太甚,喝道:“你当自己是谁?我爹爹与两位姑娘并无肌肤之亲,哪里有甚么情债?”
盘蜒不答,只直视苍鹰,苍鹰只觉那目光仿佛天塌一般沉重,不由愣愣不语。
过了许久,苍鹰抬起头,笑道:“吴奇兄弟,莫非你正渐渐开悟?你与我很像,或许不久之后,我会引你入门。”
众人大惑不解,苍狐问道:“爹爹,什么’渐渐开悟‘?”
苍鹰笑而不答。
盘蜒心想:“他以为我正在求道?可笑至极,我早已悟道,只要有心,岂会容你找到我?”
苍鹰站起身,走向莫忧,莫忧身子发颤,抿着嘴唇,抬起头看着他,苍鹰碰了碰她绝美的脸蛋,在她耳畔低声道:“这许多年,你一直想着我么?”
莫忧也声道:“我这身子,若恋上男子,便会化为女儿身。我是丑恶的妖怪,可我依旧爱你,故而故而不曾”
苍鹰默念:“罪过,罪过。我逃了这许多年,终究逃不过这情缘。莫忧儿,你心中已有良知,并非昔日那无情残忍的妖魔,你这难能可贵的正道,由我而起,也该由我守护。”
他回过头,望向李书秀,李书秀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知道苦苦等待,毫无希望的苦,夫君,你答应吧。”
苍鹰抱了抱莫忧,低声道:“你愿陪我与阿秀,在这岛上生活么?”
莫忧破涕而笑,道:“我自然愿意,你愿意讨我做做老婆么?”
苍鹰道:“你陪我一年,一年之后,若仍不嫌我苍老、粗俗、丑陋、讨厌,我便娶你,要了你,成么?”
莫忧欢呼一声,纵体入怀,道:“就算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我又如何会厌你?”
众人见状,无不起哄,替两人鼓掌喝彩,吉雅笑道:“不如两位今夜就洞房花烛如何?”
苍鹰苦笑道:“姑娘,你少出馊主意了!”
盘蜒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道儿,道儿满心期待,也神情凝视苍鹰。
苍鹰静下心来,与道儿四目相对,突然间,道儿只觉苍鹰的心念传入胸中,她浑身温暖,仿佛又回到了那危机四伏,凶险万分的大荒漠中,却遇上了此生最值得信赖的爱人。
苍鹰问道:“你体内有另一人的魂,你所感受的爱,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