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转身,面对另外三人,见三人脸上皆有怒色,又有鱼鳞,似是鬼灵族人。那凶悍妇人道:“又是这该死的罗血古,他屡次坏咱们好事。”口音怪异,与那少年着实相近。
盘蜒心道:“罗血古?没听说过,这世上怎会有这等人物?”见默雪、道儿落入他们手中,稍觉担忧,大声道:“三位还不放了我两位晚辈?”
凶悍妇人道:“你将晨海神鞭交给我,我便交还这两个丫头。”
盘蜒指着那鱼骨鞭道:“此物已经损坏,又有何用?在下自当奉还,但请先将她们交来。”
其中一男子一振红袍,神态宛如判官,改口喊道:“你损坏我拔异齐镇国之宝,放走海猎妖魔,也当随这二女随我等回去受审!岂容你讨价还价?”
另一男子扶了扶红冠,昂首道:“不错,若海芝女妖在你手上,也请一并交出,以免受皮肉之苦!”
盘蜒心想:“这三人能击败道儿、默雪,多半是偷袭、下毒得手,即便如此,终究非同小可。我如何不动声色败这三人,令他们知难而退?”稍一动念,拾起鱼骨刺碎片,一甩手,使太乙幻灵术,此物自行拼接起来,转眼已复原如初。
那三人又惊又喜,悍妇叫道:“原来晨海神鞭有这等碎而复合的功效?”
盘蜒森然道:“三位再不放人,在下不得不出手了。”话一出口,冲上前,神鞭圈转,鞭头如锤,砸向那抱着默雪的汉子。
悍妇怒吼一声,口中吐出一根尖刺,飞向盘蜒后脑勺,快如离弦之箭。盘蜒半转身,瞥见那尖刺上绿光幽幽,定有奇毒,擦着他鼻尖飞了过去。
悍妇一击不中,拔出腰间长刀,横竖劈砍,刀光如电,罩住盘蜒要害,手法之快,内力之强,竟不在道儿之下。
盘蜒心想:“这几人定是海外来的高手。”一招“断头台”,内力灌入长鞭,“呼”地一声,如棍棒击出,那悍妇无奈,横刀一拦,铿锵几声,那长刀被打得粉碎。盘蜒飞起一脚,将悍妇腹部穴道点住。悍妇惊得大叫,叫到一半,声音断绝。
另两个汉子吃了一惊,似没料到这悍妇如此不济,竟在三招内落入敌手。心想:“莫非晨海神鞭威力远胜过传闻?如此一来,更不能任这独臂汉子夺走!”
两人放下默雪、道儿,想要夹击,就在这转瞬间,但见盘蜒一招“东山西海”,鱼骨鞭转了过来,分别打两人穴道,方位出乎意料,范围又是极大,那两人浑身巨震,一瞬间被打瘫在地。
三人心中骇异,如身在梦中,如何能想象己方这拔异齐国的三大高手,竟被这独臂老儿轻易制服?在惊慌之余,又不由得想:“这多半是晨海神鞭的神效,否则世上焉有这样神功?”
盘蜒不再理会敌人,袖袍一拂,解开默雪、道儿穴道,默雪又是感激,又是内疚,道:“叔叔,我又给你添麻烦啦。”
盘蜒劝道:“是我设想不周,没料到另有人找来。”
道儿则甚是气愤,指着那三人喝道:“他们从背后偷袭,我与妹妹一时没留神,这才失手被俘。”
盘蜒见她要强,微微一笑,心想:“若真是高手,身处险地,又岂能粗心大意?这丫头好生要强。”道:“下次小心一些就是了。”
道儿见他神色,瞪他一眼,啐道:“叔叔为何阴阳怪气的嘲笑本姑娘?你对妹妹这般骄纵,便不能让着我些?”
默雪微觉羞涩,道:“姐姐,叔叔并没嘲弄你,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道儿嘟嘴皱眉道:“你们俩这般交情,真有些不太对劲了,我看着好生别扭。”她也并非真无理取闹,只是想旁敲侧击,提醒盘蜒,莫要对她妹妹有非分之想,生出格之念。
默雪顿时手足无措,目光慌乱,鼻尖渗出汗水,盘蜒稍感不妥,心道:“不错,我眼下容貌苍老,孤家寡人,还是离这些年轻姑娘远些为妙。”
他再度面向那三人,道:“报上姓名来!”
三人并不强项,知道服软,女子小声道:“我叫肃水!”一汉子道:“我叫冻岩!”另一人道:“我叫童隆。”
盘蜒点了点头,道:“你们来自何方?为何追那海猎兄妹?先前那来去无踪,坏我好事,放跑海猎的,又是何人?”
童隆老老实实说道:“咱们是拔异齐国的猎人。”
盘蜒心想:“拔异齐国?是了,我以往曾听说过这岛中大国,此国富饶强盛,族中勇士无数,却安于现状,并不外出掠夺。”
童隆又道:“自古以来,我等猎人镇守那异兽巢穴,数百年不生变乱。海猎兄妹乃异兽巢穴中穷凶极恶的魔头,几年前,几个中原人找着法子,闯入异兽巢穴,偷走海猎兄长的鱼骨鞭,又带走了海猎的妹妹,海猎随之逃脱。我等奉国王之命,特来捕捉那两头野兽。”
盘蜒摇头道:“三位功夫也算不差,但与那海猎过招,似乎还差得一些,如何能捉得住他?”
童隆道:“我三人熟知他习性,当面力敌,勉强可以自保,若暗中偷袭,必能一举得手。”
肃水垂头道:“想不到鱼骨鞭如此厉害,我等太过轻敌了。只求老英雄放我等一条生路。”
道儿笑道:“你们三人怎地这般怯懦?咱们并未说要杀人,为何先行求饶?”
冻岩道:“捕猎规矩,遇上凶险,不得硬拼,而当保住性命,谋求...谋求和解之道。”实则那祖训说的是‘谋求反杀之道’,总算此人甚有急智,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