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隶属松江府,零零星星的遍布渔村,远非将来繁华之貌,可亦是元朝海贸出口。默雪、道儿、海芝随盘蜒来到城中,盘蜒走入一大户人家,那人一见到盘蜒,登时欢天喜地,神情感激,又看他肩上扛着一大贝壳,贝壳中有一古怪美女,更是惊异万分。
盘蜒笑道:“墨先生,别来无恙。”
默雪心想:“这人也姓默么?嗯,但我这默雪二字,乃是凤依族语转成汉文,其中可大有分别。”
那墨先生大声道:“几年之前,若非恩公出手相助,老夫满门已死于海盗之手,这救命之恩,我等苦于无法相报,真是日思夜想,心下难安。”
盘蜒道:“那到好说,听闻先生受官府委任,于此造船为生,可有此事?”
墨先生道:“是啊,恩公想要造船么?”
盘蜒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交给墨先生,他张开一看,不久眼神惊佩,道:“这这等大船,恩公是要远航么?”
盘蜒道:“多久可成?”
墨先生道:“少说少说也得半年,即便造好,也许还得试航”
盘蜒从马车后取出一箱金银,道:“我急于用船,一个月后,就要出发。”
墨先生大吃一惊,道:“恩公,瞧你图纸,并非不懂木工之人,我即便雇十倍工人,日夜赶工,怕也未必能能来得及。”
盘蜒道:“我知你眼下正替当今元帝造船,供元帝出海游玩之用,那艘船已然建成大半,只需稍加改装,既可为我所用。官府尚未付工钱,多半也不会付了。”
墨先生万不料他消息如此灵通,愁眉苦脸的喊道:“可可若动用此船,小老儿脑袋可保不住了。”
盘蜒又从怀中取出一物,道:“此乃你与官府签下契约,我已盗来,官府账簿中记载,也已被我毁了,你不用挂怀此事。”
默雪、道儿、海芝这些时日不曾与盘蜒分离,却不知他何时取来这些财宝、契约,皆啧啧称奇。墨先生见他胆大包天、神通广大,更是心惊肉跳,道:“官府的人总记得此事,即便官府不记得,皇帝老儿总忘不了这海上皇宫,恩公,你可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哪。”
盘蜒在他耳边道:“海山活不长了,不久之后,皇位更迭,各地官吏皆自顾不暇,无人会记得此事。”
墨先生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看着盘蜒,如看着鬼怪一般。
盘蜒道:“有劳老弟费心,时候一到,自有分晓,老弟若要向官府告密,我纵不害你,你也难逃旁人毒手,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弟好自为之。”
那墨先生身子发颤,过了良久,点了点头。盘蜒微笑还礼,辞别远去。
道儿问道:“叔叔,你这箱钱从何处而来?就咱们几人,为何要这般大船?”
盘蜒道:“那是我从鞑子手中盗来。此次出海,谁说就咱们几人?”
众人皆感好奇,连海芝都连声询问,盘蜒只说:“暂不可泄露天机。”三女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愈发惊讶。
那天盘蜒、默雪、道儿离山之后,阳问天丧魂落魄,懊恼不已。他与白铠、盘蜒、默雪、道儿,这些年出生入死,一路走来,交情深厚,皆如亲人一般,想不到如今皆与他分离,更不知何时能够再见。
吉雅见他伤心,轻声安慰几句,拉他走入书房,道:“夫君,你何必闷闷不乐?咱们眼下,有更要紧的事,不可耽于私心。”
阳问天道:“什么要紧事?”
吉雅笑吟吟的说道:“我前些时日,去了京城,遇上几位重臣,得知海山已失了人心。问天,江湖之事,你从此无需挂怀,若此事顺利,不久之后,你就是当世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