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赖公子轻扶起春鸦道:“你且放心,我定然筹到钱,将你赎出来,一想到你在那张家吃苦,便如同有一柄尖刀,在我心中搅动,我恨不能早一日将你接出来,让你少受一些苦楚。”言语之间神色凄切,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同时用双手扶着春鸦,双手还不停的摇着春鸦的双肩,顶上杜洛华见了,暗叫一声:“若不是知道公子打算,我还以为公子真的想娶这个粗使女人,据说公子女人数百,每一个跟他的女人一开始都是心甘情愿,看来名不虚传,我当年要是有公子一半的本事,也不会留下毕生的遗憾。”
春鸦听到此言,如同吃了蜜一般的甜蜜,脸上飞起一团飞红,将头低了下去,只感到活了这许多年,以此刻最为幸福甜蜜,顿时感到,为了眼前的郎君,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是值得的,也顾不上了,只是低声开口道:“你不要担心,安心考取功名的事情才重要,你以后要是短了银两,便与我说,我还有一些,只要你能安心读书便是,我家主母不会为难于我,你有了功名,要来娶我,我家主人也不会阻挡,他们都是极好说话的。”此时春鸦的心中,自然让眼前的郎君看作是不得志的才子了,一心效仿前人,要助爱人得一个功名,然后郎君终于考上状元,风风光光的将自己接进门。
赖公子急道:“这如何可以,你家主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不会为难于你,她会不会阻挡于你我。”赖公子说话间神态急切,眼中闪现着关切爱人的光芒。
春鸦道:“你不用担心,我家主母张夫人是个极好说话的,她曾说过,我若是要出嫁,他家风风光光将我送出去,还送一份嫁妆。”说话间有一丝自豪,春鸦本是战乱中的孤苦女子,可是相比于其他战乱中的女子,命好了许多,不但遇到了开明的主家,而且遇到了这么好的郎君,自然心中高兴。
赖公子道:“不行,我不放心,我要亲自见一见她,要她不要虐待于你,我便是求她,也不要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此言深情并茂,足见赖公子功夫深厚,一般女子听到这样的深情,一定会昏过去,好在春鸦今天晚上的开心事情太多,不至于如此。
顶上的杜洛华听不下去了,将瓦片轻轻盖上,吐了一口气道:“真是厉害,看来公子是没有事情了,等得一会儿,我便劝公子放弃这个女人,为了女色,拿命冒险还是不值。”
底下又说了许久,杜洛华也听了不少,赖公子成功的套了许多“主母”的消息,但是距离通过丫鬟向主母下手,只怕还有一定的距离,赖公子是花丛老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也语言之间只是借着关心春鸦的借口,打听“主母”
门“吱”的一声打了开,春鸦轻轻闪现在门边,悄悄探出一只脚,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才探出身子,然后钻出门,向远处的深巷中去了,神态中还带有欣喜,不多时,她的身影便消失了夜色之中,杜洛华只看到垂下的柳枝在风中摆动,再抬头,便再也没有看到春鸦的人影了。
杜洛华轻轻落在房中,正看到赖公子皱着眉头,闻着自己的身上的味道,看到是杜洛华,便道:“吩咐管事,多烧水,我要洗澡,真是臭不可闻,这个女人把我的香都搞乱了,而且这女人一身的汗味,真是难闻至极。”杜洛华自然无不遵丛,心中却在盘算如何向赖昌威说起,如何能让赖昌威放弃寻花问柳的打算。
吴森和几个侍卫一齐送着赖公子回到了赖公子在武昌的别院,赖公子出了神都,打的旗号是游历天下,结交名士,游学于外,自然在外面停留,在这个旗号之才脱离了自己老爹,在武昌呆了下来,赖家势大,在武昌当然会有别院。
吴森上前道:“可要小的去请风娇姑娘来。”赖公子的这个别院并没有什么女人,这里号称赖公子读书的地方,本时也会一些名士之类,自然不方便将女子安置于此间。
赖公子懒洋洋道:“不用了,我沐浴之后,便早一些睡了,明日还要会一会吴柄章大人。”吴森低头而下,他虽然只是一个青皮,但是极会揣摸别人的心思,万直超推荐之下,他便也算是赖公子手下的红人了,这武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他引着赖公子去的。
赖公子便进了房中,不多时数个仆人抬上一个一人高的大桶,里面散放着香气,赖公子沐浴,都要在桶中洒上兰芝一类的东西,现下神都官家子弟,都流行这个调调,洒上了香,也好引女子的注意。
便看到房中灯火不息,不时有使女去进加水,赖公子沐浴一次,至少也要半个时辰的,不将身上的老皮都泡下去,赖公子如何睡得着,而且今天赖公子嫌春鸦脏,自然要多洗一番了。
数个仆使都在处面候着,便看到杜洛华上来,杜洛华满心想劝赖公子不要去招惹张帆的娘子,路上一直想开口,但是吴森在一边,差不多抢去了赖公子全部的空闲时间,好似赖公子一直在和吴森说话,抽不出空来理杜洛华一般。
杜洛华在外边走来走去,不与赖公子说完这些话,他不放心,只是赖公子一直在忙,他也没有时间开口,几个人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仆人们不再向里面送热水,这些赖昌威已然身上的老皮都洗下来了,外面的仆使便端上新的衣服送入房中。
杜洛华一把拉住那个送衣服的管事道:“公子可是洗完了么,我要急事要见公子,你且为我通传。”那仆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