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传玉问方应虎道:“张率教将军是不是在里面?”现下几匹马就拴在一边,看样好像是辽兵们的。”方应虎道:“是的,刚才才进去。”武传玉将手中的兵器往方应虎手中一塞,进这练兵衙门是不能带兵器的,虽然也许张率教不用遵守,但是他作为方元化的下属,还是要解下兵器的。
过了大堂,便看到张家玉搓着手,站了二堂门口,不时看一看堂间,里面传出张率教的方元化的声音。
武传玉就想进去,张家玉一把将他拉住,叫道:“别去,你放心,方大人不会跟着张率教去历城的。”武传玉停下脚步,和张家玉一起站在外面,便听着里面传出的话。
张率教:“你是不是忠臣”
方元化:“为国尽忠,自然是本份。”
张率教:“那你为什么不发兵,武传玉和张家玉手下的兵卒都是一流的战力,有了他们,历城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
方元化:“出兵的事情还要从长考虑,粮草后勤都不济,本官也不能发兵。”
张率教:“我刚才问了你手下的一个队长,他说你粮草够得很。”
方元化:“一个小兵知道什么?本官是为了维护军心,才没有告知实情,其实粮草已然缺了很多。”
张率教:“历城是省城,失不得。”
方元化:“本官会考虑的。”
张率教:“你就是想保存实力。”
方元化怒,道:“本官是文官,你想以武制文么?”
张率教以手指方元化道:“本将马上便带本部儿郎回援。”
方元化:“不送。”
武传玉和张家玉站在院子里,便看到张率教带着张承忠、张承志几个从大门出来了,出来时张率教满脸的怒气,武传玉上前想说一些什么话,后面张承忠悄悄摆一摆手,示意不要多话,武传玉只得下去了。
武传玉对张家玉道:“现下可怎么办?他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要知这次流民军过十万,他这两千多兵马虽然精锐,只怕也不行。”
张家玉叹气道:“张率教这次不幻想着和崔归元和解,他以为这次回援了就可以换崔归元的原谅,这是做梦了,他是刚从辽东调过来,不知道崔归元的性子,以前有个游击只是顶了崔归元一句嘴,崔归元就将那个游击全家都斩了,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和张率教谅解。”
武传玉道:“就没有人和他说?”
张家玉道:“张承忠说了几次,被骂了,张丛哲大人也上门去说,张率教也不听,他铁了心要去那个火坑。”
两人齐齐无言。
当天夜里武传玉也没有睡好,一夜想着此事,第二天一大早他上了城楼,便看到城外的辽兵开始集结,一队的的辽兵骑士拉着自己的马,在城外排成队,张率教的大旗在早晨的雾中隐隐招展,武传玉看着张率教上了马,带上自己的一众义子,策马向北而去。
如雷的马蹄中,辽兵们终于走上了北上援历城的道路。
武传玉叹了一口气,正想下楼,便看见方元化的妹妹,方丽萍小姐在几个婆子的挽扶下,上得楼来,后面跟的是方应龙,还有一个杀手队的卫兵,武传玉闪到一边,让开了跑,现下方元化将方家庄的大部分人都迁到了泰安城中,方丽萍和一众妇孺自然也跟进了城中。
方丽萍看到武传玉在城边,走上前来,低声问武传玉道:“是不是辽兵走了,这泰安便危险了。”武传玉盯了一眼后面的方应龙,料想定然方应龙乱说的,现下最为重要的是安抚人心,不要让城里荒乱起来,方应龙这样乱说,武传玉心中自然有一些不高兴。
城外辽兵策马奔跑的声音来在响,武传玉道:“小姐不用担心,前几天我军才打了一个大胜仗,歼灭了贼首过天梁部,这一仗后,小明王不敢再分兵前来了,这泰安在小明王没有攻破历城之前,是安全的。”
方丽萍笑道:“妾身等妇道人家,没有见识,倒是让统领见笑了,只是统领前几天只带了二百个人就去攻打十万流民兵,却是太险了,让弟妹在家担心。”
武传玉道:“前几天只所以打那一仗,就是为了威慑小明王,让他不敢前来,并不是真的为了前去攻击流民兵大队,小姐不用担心,就算小的不惜命,也不会拿下面军士的命来冒险。”
方丽萍道:“统领半个月没归家,还是回去看一看弟妹罢。”武传玉脸一红,现下他是回去见一下水明苫,只是现下水明苫对他有些不冷不热,似是心情不好,武传玉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道大概有了身子的妇女心情都不好,也没有在意,想到可以见到水明苫,武传玉行个礼,道:“那小的便回去看一看不起。”想到了见到水明苫,皱了老半天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意。
武传玉下了城墙,脚步急勿勿,后面的方丽萍脸色却有些不自然。
看着武传玉回去寻水明苫,一边的龙妈妈小声道:“小姐,您也看出来了,这武统领的娘子,心可不在他的身上,老身看了一辈子女子,这眼力是万万不会错的,这娘子只是应付武统领,心思却在别人身上。”
方丽萍摇头道:“我也看了出来,只是武统领自己不知道罢了,你们不要与他说,若是与他说出来,他定然是不信的,说不定还要反责于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