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娃就要全都被流民兵裹挟进去。”祖廷年现下虽然是总兵,官职较高,但因为是客兵,也就没有多说话,看到下面人中龙世忠没到,便道:“为何不见龙世忠。”郑名世道:“他心有愧疚,不想见大家,前两天他提出主动提兵去救罗一贵,也是心中有愧的缘故。”祖廷年笑道:“那里话,那里话,就算没有他,估计我们也从崔大人手中讨不到兵饷。”祖廷年现下不敢乱讲话,虽然大家都是武将,可是说不定自己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便让人报到崔归元那里去了,这几个将领虽然平日里说得来,但也保不准其中有崔归元的人。

下的老百娃们骂成一片,郑名世探出头,朝下面的百娃大吼道:“你们快向北逃,不要在城前,小明王的大军便要到了,想必他们不会越过历城去追你们,你们快逃,要是晚了便来不及了。”下面的人听到了,骂声更响,几块石头向城头扔了上来,可是历城墙高达三丈,这小石子如何能扔得上来。

祖廷年笑道:“郑大人,你这样骂是不顶用的,我有个更好的法子,你带兵出去冲一冲,就放风说出要抢这些人的财物,包管他们马上向北逃,到时定然能逃出小明王的大军。”朱万良道:“祖将军说笑了,谁都知道现下崔大人下了严令,不许兵马出城,出城者斩,你要郑将军如何出城。”祖廷年笑道:“却是我忘记了,人老了,就是记不住事情。”

下面的军士们放了几支箭,下面的老百娃们哄而而散了,有的向更北的地主逃去,有的则逗留在距城门不远的地方,期盼着官兵突然打开城门,只是天色慢慢变得发黑了,也没有见到城门大开,最后只看到城楼上的火把和走动的兵士,祖廷年和一众军将商讨后,不是防守本段城墙的军将各自回了自己的防守地段,只留祖廷年一人在此。

祖廷年看着下面黑暗中的个把人影,那是还没有舍得走的老百娃,还想着等城门大开,祖廷年叹了口气,现下他也无法,一边的义子祖泽海上前道:“义父,崔大人这般守法,我们只能死守不能反击,若是流民兵决意围城,我们的粮草终有吃光的一天,到时如何?”祖廷年道:“我也知道,所以查问了一下粮草,想来也能扛到对面流民军没有粮草的时候。”祖泽海道:“义父,我们不在城外修卫城、小堡垒、也不修拒马沟,这般打法,听说崔大人还想将四个城门都堵上,这如何使得。”祖廷年道:“你知道什么,崔归元最担心别人说他不知兵,这个崔归元和所有士大失一般,说起来头头是道。可是到了真的打的时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仿照唐人张巡的法子来守城,却不知道这种法子是建立在完全不能正面野战的基础上的法子,他这样做了,正是显示自己知兵,你如果跑到他面前说这些,他难免记恨,到时一定将他派出去送死。”

祖泽海脸色发黑,道:“义父,一想到要在这般人手下做事,心中便有一股子不平之气。”祖廷年道:“你还年青,没有经历过当年关闭大都督府的事情,当年可真是血雨腥风,从先皇时就开始以文臣抑武将,当年我年青时,无论是打女直还是打突厥,不说我们大周兵能以一兵十,但是以一当一还是可以的,我们大周兵与相同的女直兵、突厥兵相遇,是完全不用怕的,但是近二十多年以来,我可是看着大周的兵一天不如一天,大周朝现下的军队往往要三四倍于对手才敢与女直、突厥兵正面相抗,大周朝的兵之所以战力不再,根本原因就是以文制武、大小相制、武将无权。”

祖泽海道:“义父,难道皇上不知道么?如果皇上将调动之权、统兵之权、还有后勤粮草之权、战略决策之权交到义父手上,那流民兵撑不过三个月。”祖廷年笑道:“你还年青,不知道一些事情,你说这天下是那谁的?”祖廷年突然换了话题,讲到了别处,一时间祖泽海没有搞明白,道:“天下自然是皇上的。”祖廷年笑道:“你说的正是,天下是皇帝的,皇帝最担心的,其实就是我们武将,皇帝当然知道用文官来管兵会让战力下降,可是将权力放到武将身上,皇帝根本不放心,所以他才剥了咱们调兵、制定战略、后勤这些权力,他不担心打一两个小败仗,他担心我们打了大胜仗,赏无可赏,会夺天下。”祖泽海脸色有些发白,道:“那我们还打什么打,反正皇上也不是真心想打胜仗。”祖廷年道:“皇上还是希望能胜的,只是既想胜,又想将权力全都握在自己手里,你记住,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我们按皇帝的意思做就是了,不便操太多的心,当年我看到多少惊才绝艳的将军死于刀笔文吏之手,你说我能三个月打败流民军,哼,若是当年那些人还存一两个的话,三天便能直捣小明王的老巢。”祖泽海道:“可是打败了祸及我们怎么办?”祖廷年道:“不要紧,要我不打胜仗简单,我们要活命也简单,以我几十年的经验,难道我们还跑不掉么?你记住,不用太拼命了,保命为上。”祖泽海低下头应声称是。

距历城数十里的长清堡,这保子周长不过三里,高不过一丈多,而且不是用砖头垒起来的,只是用泥堆起来,雨水一打,便要从墙上流下许多泥浆,现下这土墙已然被水冲得一道又一道沟壑,里面半块砖也看不到,全面全是黑乎乎的泥巴,当初修这个堡子的钱都让监军太监和崔归元分了,当然分钱的还有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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