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被后面披甲标兵赶着的人承受不住精神压力,个别能跑的跑过了罗五车的身边,越过了正在筑的不高的土墙,向历城的城门冲过去,罗五车轻轻抬了一下头,看到他们还没有冲到城门下,就被城墙上的守军用箭一个一个射死了,跑得最近一个甚至冲到了护城河边,但是他也就冲到了那里为止了,他的最终被射中,尸体摔进了水中。
罗五车看了看四周,后面好像又有新的一波人被赶了上来,正好混在人群中,趁着人群混乱之际,罗五车急忙起了身,混在新来的俘虏群中了。
到了傍晚的时分,城上已然向下面筑墙的俘虏们射了上千支弩箭,扔了数百块超过磨盘大的石头,但是土墙还是筑到了近六尺的地步,而且因为土墙筑了起来,后面射来的射死射伤的人越来越少,罗五车便是发现了这个规律,得以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天上看到星星了,流民兵这边才停了下来,夜里打火把筑墙是极不划算的,流民兵将这群俘虏赶了了后面的营地中,专门划出一块营地,给这些俘虏来的百娃,现在色公子已然不像刚刚开始那般缺人了,这群俘虏来的百娃中,能在攻城中活下来的人,自然会被吸收到流民兵的群体中来。
罗五车手心攥着发给他的一块面饼,这种粗粮他以前是不会吃的,但是现在却是他的宝,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发粮时扔下了礼仪廉耻,他也抢不到这一块饼,这一块饼是他从一个妇人手中抢来的,他自己的饼让更强壮的人抢走了。他还记得那个妇人哭天抢地的的样子,现在他在自已学的四书五经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能为自己行为开脱的圣人之言,想了半天,终于喃喃道:“苛政猛于虎,小明王的苛政猛于虎。”
走进了营中,色公子才不想给这些俘虏们分什么男女,他将这些人都赶到这一片营地中,营地中只有一些棚子,雨都抵不住,下面的人席地坐着,如果是一家人,则是男人护着女人,小心提防着其他的人眼光。
罗五车跟着人群混到一个棚子坐了下来,趁着转身的时候,猛然将这一块饼子塞进了肚子里,这一块饼子了不小,罗五车剧烈的嚼了起来,然后猛吞下去,肚子顿时让一种充实的感觉填满,这感觉平白升起一股子力量,让罗五车满足的呻吟了一声。
他心满意足的坐一群蓬头垢面的流民中间,劳动了一天,许多人极累,大多数人倒地就睡,罗五车看了看天上星光,想起了自己的老爹,这个时候不知老爹怎么样了,心中多半知道自己老爹是死了,可是心中总是存着一丝希望,想着他是不是被俘了,投降了,罗五车只想让老爹活下来,如果能活下来,投降色公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心中计算着怎么向身边知道消息的俘虏们打听一下消息,又不能让这些看守知道。
突然一阵子压抑而又轻微的叫声在眼前几步的地方响起,罗五车转头一看,便看见几个人影,正在撕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一个妇人在哭泣着,叫道:“你们放过我女儿,放过我女儿……”带头的一个汉子,精瘦的身形,却很有力量,口中叫道:“我要你,也要你女儿,你们母女两人,一起侍候我们兄弟。”罗五车在夜色中本来看不清,但是一听声音,顿时知道这人就是白天向自己挑子里拼命放石头的人那个黑瘦汉子,现下他身边跟着五六条身影,都是跟着他的被俘虏的老百娃中的青壮年,现下这几人明显成了一个团伙。
罗五车虽四书五经读得多,也知道这黑瘦汉子到底是想干什么,下意就从一边抓起一块石头,想扑过去将这两个女子救下来,但是手拿了到那石头,最终去放了下来。
现在其实有不少人都醒了,可是他们都只是看着,这妇人的丈夫也许是死了,便没有男人来护着,其他的妇人,身边多少有一两上男的,这两个却是单的,黑瘦汉子盯了许久,却是精心挑选之后才下手,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
罗五车看了看周围,大多数人看了一两眼,转身就睡,个别睁着眼看着,还露出看戏的表情。
那个妇人的哭泣声音低低的,用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她今天刚刚失了丈夫,不想现下就要受辱。
罗五车看到了这个妇人脸上都有皱纹,却努力却回护身后的女儿,那女儿也被捂住了嘴,几个人嘿嘿的笑着,一只手正在猛解她的裤头,其他几个人按住她,都发出笑声,这笑声中带有急促和猥琐,罗五车顿时没有别的想法,张口大叫:“官兵杀来啦,官兵夜袭啦,救命啊……”
声音刺破了夜空中的寂静,许多听到这喊声,睡得正死的俘虏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吓得惊了起来,挣扎起来,四下奔走,无数火把也打了起来。
喧哗声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叫道:“有敢乱动者死。”一排火把从棚头那边亮了起来,一群披双甲的披甲标兵从棚口涌进来,但凡是有人敢挡在他们面前,便一刀斩下去,当他们从棚头冲到棚尾,已砍了一条血胡同,罗五车急忙躲到棚子里,缩成了一团,罗一贵虽然不让他学武,可是他们家必竟是武官世家,许多军事常识都是知道的,流民兵夜里肯定有伏路军的暗哨,而且扎营最忌营啸,他这么一嗓子,却引起了一阵子小小混乱,这些披甲披兵为了防营啸,当然看到乱跑的人就杀。
那个黑瘦汉子也机警,闪身到靠墙的地方,马上扔下两个女子不管,他一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