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城门还没有关,不时有整队的骑兵策马进出,他们约二百人为一队,策应各处城门,不用想这些骑兵也是躲在瓮城中,轮着出,同时在城门两边都有两个小的营塞,都是藏兵的,这些营寨面向流贼的一面用了大木,竖了两人高的木墙,墙前还有五层拒马,木墙上有弓手守候,木马前是二道深壕,目前不知有深,左右两边开了宽大的门,骑兵可以飞快冲出来,这木墙不高于城墙,可以得到城墙上的火力技援,这样的营寨每个城门都有,想来是安置骑兵的主要地方,而瓮城是骑兵们轮休的地方。就算将这木寨攻破了,骑兵们也可以躲进瓮城里,官兵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城门的投放能力能限,一次只能出两百左右的骑兵,而木寨没有这个限制,同时也是为了安置好从历城来的祖部和郑部兵士。
这一队带头的正是投降了流贼的张承禄,张承禄立下了大功,被胡权赏识,现下便是由张承禄带这些披甲标兵,罗五车虽然看不上张承禄的人品,但是对于张承禄的打仗的眼光还是佩服的,这些天,便是张承禄带着他们这些披甲兵在泰安附近与泰安城的官兵探马、坐山兵们玩猎杀。本来施大勇、左光先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张承禄来了以后,将披甲标兵集中起来使用,要不然流民兵的大队也不会这么顺利到达指定的地点,张承禄甚至发现了一次官兵三千人规模的伏兵,挫败了官兵们伏击的计划,这更是让下面的人不得不服气。
张承禄阴沉着脸,看了看自家哥哥投奔的地方,与其说流贼现在在打一坐城,不如说在打一坐以城墙为工事的军营,现在还只是能看到的,不知道不能看到的还有多少,他策马下了小山披,一边的于强奔讨好的上前道:“张将军,要不要继续搜杀官兵。”张承禄白了他一眼,也不多言,跟泰安最近的山林都被守城的官兵们砍得一光二净,木材都变成了城墙下的倒刺,现下官兵也不会再在山林中派出坐山兵了,因为那里是光秃秃的一片,流民兵到时想砍伐树木,还要跑出五十里地。
远处流民兵新的旗号又冒了出来,是扫地王所部开到了通济门城下了,现下正在布防,就在张承禄眼皮子底下,通济门的官兵骑兵们趁扫地王还没有布防好,城头一声呼哨,马上杀向了正在安营的扫地王所部,在张承禄眼皮底下将扫地王布置营盘的普通俘虏们砍翻了一片,这些从历城俘虏来的丁口,大多几天没有吃饱饭,跑都没有力气跑,被这些官兵骑一冲,大乱不已。
张承禄看了一眼,认出是祖廷年手下的燕兵,想起祖廷年和自家义父一同援齐,自家的义父死于崔归元之手,但是这个祖廷年却圆滑的多,从崔归元手底下混出来了,张承禄估计了一下自己身后的披甲标兵们,也有三百多,这是他集中了数支队伍中的精锐,对方只有二百多,想到义父,张承禄手一指,最先冲出去,底下的披甲标兵也冲了出去,朝正在追杀俘虏的燕兵骑兵的侧面冲过去,但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冲到,对面的燕兵们就调了马头,又返原跑向城门口退去了,张承禄还没有昏到想要追上去,对方已然退到了城头弓弩支援的范围,如果追上去,城上万箭齐发,他这一点儿还不够官兵塞牙缝,而且这些兵也是胡权的心头肉,胡权定然是不舍得拿他们去冒险的。
张承禄在马上看着眼前扫地王部还没有布置好的营盘,现下还是乱成一团,地上的死人血混在没有布置好的工事上,这些百娃都是从历城强拉来的,用来做炮灰的,死了也不伤心,地上流民兵的甲兵们正在责打这些俘虏,让他们站起来,重新忙活工事。
“也许这一次打不下来了。”张承禄看了一眼对面的城墙,上面的官兵们发出调笑的声音,张承禄心中如是想着,对面人手充足,看上去还有不少民勇,而这些民勇都是一群一伙,显然也是那种杀手队的配置,二十多人为一伙,这些人乡里乡亲,比一般的官兵团结得多。
九月初七的时候流民兵的大队显然已然全部开到了,这一次小明王亲临,在城门升起了明王旗,同时各部分部占领泰安城城外各个部分,各交通要道,可能出现援兵的要道。各部甲兵、俘虏、精锐加起来,已然起过了十万人,现下便是要正面强攻泰安城,胡权原本有想围城打援的意思,但是据探马所报,远在省外的吴元济上一次将最后一批粮草发过来以后,便理也不理泰安城了,而且连驿传都烧了,胡权想有意放对方求援的探马出去,好让吴元济过来,但是对面的泰安府也不再向外派出求援的探马,摆明了要和流贼拼消耗。
流贼可消耗不起,数十万人不事生产,便是要靠抢,便是在历城抢来的俘虏,也要张口吃饭,而且对面的泰安更是得到到了吴元济、卫老公等大力支持,他们向城中不知送了多少粮草盔甲,除了没有派人,什么都发派过来了。流民兵虽然抢到不少的银子钱粮,却只能靠走私买到粮草,而且价格奇高,原来流贼和崔归元作战时武亲王就悄悄向流贼卖粮,可是现下武亲王、吴元济这些人看到流贼来打自己了,马上断了这条暗线,而且最恶毒的是向皇帝弹劾杨阁老等正统派向流贼走私粮食,使本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