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非被沷的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着蒋子豫。
他的眼睛红红的,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被蒋子豫的那两杯水刺激的。
“蒋子豫!”
沈知非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眼神像是在看个世仇般。
也的确是世仇没错。
即使是醉了,他也没有忘记他痛苦的源头。
见他清醒了些,蒋子豫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屋子里四个人各据一方地站着,谁也没说话,良久之后还是蒋子豫说道。
“沈知非,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像点样,就不要再折腾别人了。”
她所谓的别人大概指的是姚露,如果不是姚露,她也不可以大过节的还赶到这里来。
听闻她的话后,沈知非自嘲似地冷笑一声。
他看着她说,“蒋子豫,我太蠢了,我实是在是蠢,你怎么可能是秦予兮,你怎么可能是她,你不醒是她!!”
蒋子豫咧咧嘴,抬抬下巴,神情在那一刻变得锐利,如刀子般。
她道:“是啊,秦予兮对你多好啊,捧着你舔着你是不是?可惜啊,她对你再好有什么用,你的良心还不是被狗给吃了。她蠢得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死?”
这是姚露第二次听到从别人嘴里对着蒋子豫说出秦予兮三个字,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太奇怪了,她隐隐觉得自己正在接触真相,又不是真相。
就像沈知非说的,蒋子豫跟秦予兮……怎么可能,她们可是完全不同的人。
沈知非被她被刺激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盯着她吼着,“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你凭什么?!蒋子豫,你太狠了!”
他这样子倒有几份几年前她认识他时的青春飞扬的样子。
蒋子豫心想,他还是那么蠢,他越痛苦,她便越痛快,他怎么会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大概是他的样子太过凶狠,虽然不明白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但贺衍怕他会进一步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往他们这边走了几步,站在了沈知非跟蒋子豫中间,倒也没有完全挡住沈知非的视线,只是如果他真要动手,得越过贺衍才行。
蒋子豫奇怪地看了贺衍一眼,后者扬扬眉。
“难得英雄救美的机会。”
蒋子豫不邓置评,对着他说,“英雄,帮个忙吧,帮我们把他弄到房间去。”
贺衍看看她,又看看沈知非,眉头皱起,委婉地跟蒋子豫说,“我有洁癖,他太臭了。”
沈知非身上的味的确是不好闻,各种酒混合着的味道,不过,贺衍那嫌弃的样子也实在是欠扁。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他。
“之前倒没看出来你哪有洁癖,你有洁癖你跟我过来做什么?”
贺衍又看了眼沈知非,表情十分纠结,像是做什么重大决定。
“我是有精神洁癖,不过,为了你,我还是愿意不洁癖一回。”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姚露在一边干着急,忍不住打断他们说。
“子豫,要不我们还是先把知非扶到房间里去?”
姚露不认识贺衍,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不好吩咐他,只拿请求的眼神看着蒋子豫。
蒋子豫心里叹气,姚露还是知道她最怕什么了,啧啧,这眼神,想不答应都不成。
蒋子豫瞥了贺衍一眼,往前走了走,似乎准备自己动手。
贺衍见了立即说,“我来我来,又没说不来。”
说着他走到沙发边,斜着身子架起沈知非的一只胳膊,姚露立即绕到另一个扶着他的另一只胳膊,两个人合力将人弄起。
两个人虽然不算太费力,但醉酒的那个人却并不打算配合。
“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蒋子豫跟在他们身后,清冷的声音说,“干什么?把你剁碎了冲进下水道去。”
沈知非挣扎得更厉害,“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但酒精已经麻痹了他大部份神经,他以为自己动作大,实际上起到的作用却很小。
扶着他一只胳膊的姚露心疼地说,“知非,子豫跟你开玩笑呢,我们送你回房,你需要休息。”
好在沈知非现在住的这套公寓是单层的,不像他家原来的那套房子,楼上楼下的,不然贺衍可能真的随便找个地方把他扔着。
两人架着沈知非把他扔到房间的床上,沈知非呻吟一声,姚露上前去脱了他的鞋袜,又费力地把他穿着身上的外套给扒了下来。
但床上的人只想挣扎着下床,他一边折腾自己一边说。“你们是谁,凭什么来我家?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沈知非嘴里喊着,神经委屈。
姚露想他最近遇到的这么多事,也的确够难为他了,以加上沈家的事,她多多少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禁偷偷抹了抹眼神。
贺衍看着他们那样直皱眉,忍不住问蒋子豫。
“这人也太蠢了。”太幼稚了。他那样子就跟要不着糖吃的小孩一样。
蒋子豫同意地点点头,贺衍说的没错,沈知非是够蠢的。
大家都处在成人的社会,玩着成人的游戏,只有他一个人停在小孩阶段,呵,谁愿意惯着他?
贺衍忍不住又问,“你男朋友不会也是这风格吧?”
蒋子豫跟看白痴似地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说,“怎么可能!你侮辱我男朋友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品味啊。”
贺衍作势沉吟了片刻,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