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狸陷入了昏迷状态,难免原形暴露,一对狐耳和三条尾巴格外的显眼,为了遮掩她的兽类特征,卓文也算是绞尽了脑汁,最后想到了个笨办法,那就是用一张被单将她包裹起来,再给她套上顶帽子,佯作一幅风寒模样,匆匆忙忙地送进了自己的小院,而就在他刚把阿狸的帽子摘下来想把她安置好之时,却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擦,一时情急,忘了关门了?”卓文一急,连忙扯紧阿狸身上的被单,这才不至于让她的尾巴暴露,但耳朵却不小心露出了出来,还好卓文眼明手快,连忙将阿狸的脸埋在自己怀中,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兽类特征。
敲门的人虽然出于礼数没有走进来,但还是能看到卓文和阿狸搂搂抱抱疑似在那什么那啥。
“午后拜访,却不知‘文画魁’有要事在身,唐突唐突。”朱公举袖遮脸,面现尴尬之色,面前这对男女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在朱公的旁边,站着一个枯槁瘦高的老者,正是之前与卓文有过言语矛盾的陶公。苍斑皱纹重重叠叠,陶公的笑容僵硬得像个干硬的柚子壳一般,同样是显得极为的尴尬。
“二位能否先行回避半刻?”卓文听到脚步声知道来的人不止朱公一个,不由更加谨慎,却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没挡住阿狸的耳朵,一时间,不由得和阿狸保持在一个极为尴尬的姿势上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二老连忙退出门槛,顺带着把门都给关上了,显然是俩个十分体贴人的老司机。
“年轻人的事估计不是一时半会,老兄弟,我们还等吗?”朱公苦笑地开口道。
“……”陶公沉吟了一会,不由也是苦笑,轻轻一叹:“等吧,这样显得我们有诚意一些,而且,他不也说了是半刻?要是待会他一开门反而不见我们的影子,岂不是显得我们更唐突失礼了?”
自从卓文受到圣祖恩赐的授业之功之后,他的存在便宛如是太阳一般的耀眼,陶公自然是对卓文的印象大为改观。
虽然卓文年纪轻轻还有狂风傲骨,但不可否认,他的一番理论的确是精辟绝伦。之前课堂之上陶公只是因为心怀不甘,再加上自持身份倚老卖老,根本不屑去听卓文的解释,便自动过滤了卓文的才华的,也就导致了后来的斗图发生。
而今陶公回想起来,反复琢磨卓文字里行间的深度,细细品味,越是回味他越觉得眼前发亮,下一刻,他就感觉仿佛有一幅磅礴的新世界之图展现在眼前一般,让他不由得啧啧称奇!
山水有九州,然而墨州却是其中最匮乏最弱的一州,无非是青年才俊日消月减,沉珂耆老固步自封,这自然使得一国“画运”停滞不前,久而久之,也就再难见惊才艳艳之辈出世。或许,这个语言犀利满腹才学的少年真的能挑起新生画师的风帆大梁,创新画道,打破墨州那固守了千百年的陈旧世界观,引领出一股新画风出来!
虽然眼下卓文之名不出五城,但陶公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便能名动整个墨州,届时,卓文必将成为墨州各大势力中用来激励年轻人奋发努力的正面教材之一。
陶公如今不耻拜访,以期赐教,也是想趁早和卓文搞好关系,留个好名声,当然了,名声是其次,关键的是,他还想听听卓文的高见,看看能不能从中领悟到什么。
现如今卓文在陶公眼里已经不单是一个少年了,而是一个足以和自己同辈交流的同道。朱公同样是觉得卓文天资不凡,也有论画之心,于是乎,二老便结伴而来,原以为卓文会沏茶热情接待自己,可没想到这才刚刚上门拜访,就看到了卓文这展现男儿本色的画面,不由得尴尬无比。
背靠在木门外,二老面如红枣,相视一眼,不由摇头,纷纷叹了声“青春真好”。
此时,许多路过卓文府邸的卓家少年少女们看到这俩个徘徊等待的老者,不由纷纷驻足眺望,一脸疑惑。
“咦?那好像是朱公和陶公吧?他们怎么候在卓文的门外?”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惊讶地叫道。
少女的旁边,一个年纪相仿少年抱着手臂嗤嗤讽笑:“切,别说傻话了卓婷,陶朱二老在宣城那可是闻名遐迩的老一派画翁,就是家主大人见到他们老人家,都要礼待三分,能让他们如此重视对待的人,宣城中能有几个?那卓文的确是厉害,但想让二老上门拜访,他还远远不够格呢,我看他们只是卓家的俩个老仆罢了。”
镜头拉近一些,却不看出这说话的少年就是卓峰的堂弟卓山。现如今,卓文可以说是越来越耀眼了,先天画师、本届征画画魁、三族菁英斗图大会冠军等等等等…早上更有传言,说什么得到了圣祖画道的恩赐,直接晋级六级临摹云云,林林总总,早已不知道甩了卓山多少条街,几乎可以说每一项他都达不到,而偏偏卓文全达到了,这自然让卓山很不爽。
明明都是卓家新辈的同一期少年,凭什么他卓文比我神气那么多?还有那个崇画堂也真是,凭什么要设置最低入学限制啊,小爷我堂堂二级临摹境巅峰,竟然被拒之门外?真的狗眼看人低,等着吧,等哪天你家卓山爷爷飞黄腾达了,什么朱公绿公,统统给我跪舔。
也怪不得卓山不认得陶朱二公,原来是他根本没进过画堂,可以说对二公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自然是说话站得腰板直。
“呵呵,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