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站在那儿面面相觑,不过都乖乖的排成了一排,艾青心虚的低着头,只管往最后面躲。
以前就是留也是留上头的人,艾青这些小喽啰,怎么也排不上名儿,大家都奇怪。孟建辉看了一众人一眼也没说什么,他回到办工桌旁边坐下。
倒是张远洋,拿着一沓文件过来,指挥了几个男同事搬了搬东西,剩下几个女的,一人分发了一沓宣传单,好像是让他们四处发一发,又说这是私活儿,跟公司无关,还向征性的说了几句辛苦。
所有任务分派完毕,该走的走了,就剩下了艾青一个,也不对,还有个孟建辉。
他坐在那儿低头画图,黑色的美工笔在白纸上发出唰唰的声响,墨色的线条带着种流利与自在。
艾青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讨了会儿没趣才问了句:“孟工,找我有什么事儿?”
“嗯?”他发声随意,手上动作没停,等了几秒又说:“你最近这么样?”
这话问的艾青有些懵,她现在只挑着客套的说:“工作还是那样,继续跟着原来的案子走,每天上班下班,别的没了。”
钢笔忽然停滞,没了墨汁,划在纸上只成了不深不浅的印记,笔下不顺,划在纸上生硬,人心里也不舒服。
他微微蹙眉,拿着钢笔在墨水儿里蘸了蘸,抬起笔想要跟原先的线条街上,却觉得不顺畅,没有一气呵成之感,看着也别扭,索性把纸团成一团,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颇为烦躁了吐了口气,眉头蹙起,又摆了摆手道:“你出去!”
艾青听了只觉得如释重负,她乖觉的转身,走到门口有人又喊她,艾青回头,看见孟建辉定定的看看自己。
她问了句:“孟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反问:“我说的你记得清吗?”
“记得清。”
他拍着桌子起身,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手掌往门把手上放,肌肤触摸的瞬间,温度滚烫,艾青一个激灵,赶紧抽了手。
吧嗒一声,门合上。
他的手没动,胸膛近乎贴在她的脊背上,鼻息喷薄下来,艾青浑身燥热,她不自在是缩了下肩膀提醒道:“孟工,你让开。”
孟建辉没动,居高临下道:“我想了想,我们还是结婚比较好。”
艾青的心咚的跳了一下,她被控得不自在,慌忙回道:“我们这样说话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他轻笑了一声道:“你紧张?”
“紧张是因为心里有鬼。”
“外面有人。”
“我没跟你说这个。”
艾青的心跳的乱七八糟,她的眼珠子乱转,趴在门板上道:“孟工,你这个想法太莫名其妙了,而且我们在一起不合适,你是很好,但是我们两个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已经离过一次婚,不能不合适了再离一次。这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孟工你太冲动了。”
“也,也许你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等孟建辉回应,已经有人敲门,艾青惊起,猛的一下推开了人。孟建辉瞧了眼门,抬手整了整衣服对她道:“你下班等等我,我们一起走。”
艾青低头没应,她开了门出去,有人错过身进去。
外面的同事瞧着艾青脸色不太好,忙上去关心道:“你怎么了?孟工骂你了?”
艾青摇头说:“没事儿,这次出差的一些文件让我拿,太多,所以找了一会儿。。”
那人哦了一声道:“没事儿就好,不过孟工这人挺苛责的,工作是该谨慎些。上次有个小姑娘挺喜欢他的,专门犯了错,想给翻牌子,你猜怎么着?”
艾青对这些小事儿没兴趣,也不想多说,兴致缺缺的摇了摇头。
对方同她边走边,双手一拍说:“孟工直接把人给辞了!”末了她又叹:“现在的小姑娘就知道想入非非,尽想着些琴女误周郎顾的美事儿,人家上头都以利益为重,谁有时间陪她耗闲工夫。”
艾青哼哼的答应,面颊却不自觉的发热,刚刚他的话只当是烟雾,一吹就散,结婚?大有神经抽风的嫌疑。
后半下午艾青只管画图,半截秦升又凑过来问:“他找你了?”
艾青没搭理他,对方步步紧逼:“他跟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是好女人。”
艾青听到这句话就头疼,她拉了脸道:“我们俩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正常吗?好女人怎么了,好女人就是个枷锁。咱们没干没系的,犯不着你操心。”
秦升被她这话砸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艾青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他忙追上去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艾青甩了他的胳膊,拦了辆出租车钻身进去。
以前,艾青心情不好的喜欢到处转悠,看看别人逛逛街就好了,可她现在做什么都不是,走不是站不是,总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儿,连她自己都有问题,在外面一直溜到天黑透才回去。
开门了没想到孟建辉也在,他怀里抱着闹闹,小姑娘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艾鸣在一旁哈欠连天的作陪。
见人进来,艾鸣问了句:“怎么现在才回来?”
艾青边换鞋边说:“加班晚了。”
他又问:“吃过了没,厨房里还剩了东西。”
艾青道:“吃过了。”
艾鸣道:“那我就不知应你了,早点儿去睡觉。”他冲孟建辉抬了下手道:“放好孩子你也早点儿走,路上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