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武话落,白谊似乎有些烦恼。
堂堂男儿,讲究一个对酒当歌,可惜自己似乎对美酒丧失了一切抵抗力,简直就是酒盲。
而在张勇武眼中,白谊昨天的醉酒失态,却令他有了一丝……人气。
对,就是人气。
白谊给张勇武的感觉,就是一个冷漠的机器。
虽然他一路无畏无惧,任何困难,在他面前,迟早要土崩瓦解,任何痛楚,都难以令他眉头皱起。
这样的白谊,在别人心目中,似乎是梦想、是榜样,是神!
但张勇武是他的挚友,不想让他活成机器。
这场醉酒,让他知道,白谊也有弱点。他托着腮帮子,把自己当花的那一刻,脸上才是少年该有的笑容。
有些傻、有些愣、有些白痴!
白谊,笑的太少。
这个少年,活得太累。
……
“好了,醉酒的事情,翻篇……接下来……你要面对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
闲聊几句,张勇武突然神色肃穆,语气也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天空中碎裂的雕塑,想必你也看清楚了!没错……那个人,就是你……白谊!而你现在的身份,是魔羚宗的少宗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日后掌控魔羚宗的掌教大人!”
张勇武语气中,丝毫没有对这个位置的羡慕,反而是深深的忧虑。
白谊点点头,他和掌门郭陈霄的第一次对话,便是通过紫玉剑里的那一抹紫晶圣灵气。对于自己被封为少宗主,他虽然意外,但却并没有不可思议。
毕竟,自己是几千年来,唯一一个活着从第四境出来的紫金主宰。自己紫晶圣灵气大圆满,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别人或许不清楚,但郭陈霄,却心知肚明。
如果自己是掌教,选亲传弟子,一定会选择紫金主宰,而不是那区区的紫金序列。
“本来你有半年时间去序列山,去完成少宗传承,但时间无法回头,一切都晚了……接下来,我们要面临血海战……序列山传承还在……但已经不在专属于你!”
张勇武嘴皮子不停,详细向白谊介绍着他所知道关于血海战的一切。
“现在碎片还没有完全降下来,我们有机会逃跑,这少宗浑水……趟不得……白谊,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这少掌门,就是烫手山芋。”
“所幸,我们是在新规山,很据历史记载,这新规山碎片稀少。即便是成为山主,也是率先被淘汰的那个……所以,开始之时,不会有内门天骄赶来……只要是血峰山外门,唐木雯不亲自过来,咱们还是有机会逃跑的……”
“白谊,你……你、你……”
下一息,张勇武目瞪口呆,白谊不逃不算,竟然是一步跨到门外,掌心向天,灵力释放。一道扭曲漩涡形成,似乎要将天空那些碎片直接吸附过来。
“别浪费时间了,碎片只有在落入地面之后,才可以被弟子们拾取……现在他还是属于原少宗……原少宗……少宗……”
张勇武错愕的瞳孔中,白谊周身三丈距离,所有降落的碎片,纷纷朝着他旋转,似乎是找到了期待中的主人,发出阵阵欢快的蜂鸣。
“凝!”
白谊语气寻常,低声呢喃一声。那些细琐的碎片,很是乖巧,缓缓凝聚成一只布满裂缝的……手指。
“或许……我们已经……走不了了!”
白谊将这手指收入储物袋,看着山腰之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
“张勇武……你果然逃到了这里……还有你……竟敢私自放走唐木雯师兄的囚徒,罪该万死!”
赵阳风看了看热闹,突然想起了什么,强行压制好奇,疯了一般窜回新规山。
这新规山山主,虽然不可能成为少宗,但对于血峰山的弟子来说,还是趋之若鹜,而血锋榜前十,定然要惨烈争锋这个山主。
赵阳风知道,唐木雯会必胜。
他虽然也在血锋榜有名,但丝毫不敢有争锋之意,他只想忠心跟随。
所以他第一时间回来,计划收集更多塑像碎片,讨唐木雯开心。
要知道……唐木雯的身后,是有一个货真价实的长老啊。
其实到了这时候,张勇武这个无足轻重的活死人,已经不重要……但赵阳风看着空空如也的山脚,还是心中不痛快,他朝着山顶狂掠的时候,只是顺路看看张勇武以前的屋舍,反正碎片还没有完全降落。
这一看,他狞笑了出来。
张勇武,果然逃到了这里。
啪!
手中刑鞭,下意识挥洒而出,如狠毒长蛇,将空气撕裂,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之声。
就在前几个时辰,他挥出每一鞭,都是一道生死的审判令,张勇武的生死,全在他控制铁鞭的力道。
啪!
眼看鞭影如蛇,呼啸而起的劲风,已经将张勇武面部长发吹开。他疤痕的结痂,甚至都被震成粉末。
习惯性的狞笑,浮现在赵阳风脸上。
这一鞭,他计划让对方头骨开裂,他用尽了全力,他要结果了张勇武的性命。
碎片降临,谁会有时间照看这个废物。
可就在这时,一声沉稳的轻响传出……那铁鞭,瞬间被拉成一道笔直的铁索,原地颤抖了几下,便是纹丝不动。
两根手指,距离张勇武瞳孔只有三寸距离,而在那双指之间,占满血迹的鞭尖,却被紧紧夹着,一动也不能动。
“迟早我都要去血峰山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