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紫元姐姐出去了。”
沈含珠听了紫玉的话,并不感到惊讶,“看到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是二老爷偏院的方向。”
“哦,随她去吧。”
紫玉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紫元姐姐她真的……姑娘前些日子,突然把紫元姐姐调到外室伺候,也是因为发现了端倪吗?”
沈含珠回来后,故意在外室用饭的时候,当着紫元的面,抱怨了几句看中的帕子被抢的事,有些嫌恶陵华县主的意思,想试探一下紫元,却没想到紫元那么沉不住气,这就去二房通风报信了。
就这个消息,沈含珠想了想也就沈含瑛会在乎吧,她正与陵华县主交好,但陵华县主待她显然没有特别在意,沈含瑛正花心思讨好她呢。
陵华县主是淳王的女儿,而二房的二夫人是淳王表妹,这么一算沈含瑛和陵华县主也算是表姐妹的关系。但陵华县主有封号在身,显然比她这个国公府二房嫡女身份尊贵。
其实她想一想便能明白,二房希望沈含瑛能当上太子妃,可拿什么倚仗呢?沈国公府是她的父亲沈承均当家,她们自然不会心怀指望,她们只能倚仗淳王府,淳王的亲妹妹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明妃,明妃与中宫皇后关系表面上看起来很不错,太子选妃的事,明妃是能插上嘴的。
“紫云,”沈含珠交代道,“你帮我绣帕子,别让紫元瞧着。”
紫云不太明白,但还是乖乖应下。
“姑娘,水好了,奴婢伺候你沐浴。”
紫玉伺候着沈含珠将衣衫除下,挂在屏风上,“咦,姑娘手上的红绳呢?”
沈含珠一怔,低头看了看,左手上娘亲一直交代要系在手上的红绳果然不见了。
紫玉顿时有些紧张,“是今儿出门时掉了吗?”
沈含珠生下来没多久便生了一场大病,迟迟不见好,据说有一瞎眼神算批算沈含珠是被阴邪缠体,手系红绳可破。而且那瞎眼神算离去时还交代这红绳待她出阁后才能解下,否则半生难顺遂。
沈承均并不很信这些,但无奈在徐氏的央求之下,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却没想到没过几日,沈含珠的病情真的好转了。
今日若不是紫玉突然提起红绳,沈含珠还想不到这些。上一世,她手上的红绳就提前断了,为此徐氏又紧张又担忧,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也是在那时沈含珠才听徐氏提起这红绳的来历。
红绳断,半生难顺遂……她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自己和家人的结局,只是一条红绳而已,她上一世不信,这一世便要相信了吗?
沈含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因为一直系着红绳,手腕上有一处明显的白色,一没留神,红绳再次断了,可沈含珠不信,不信真的这么邪乎。
“姑娘,要和夫人去说吗,夫人一直交代着姑娘这红绳要一直系着的。”
沈含珠想了想,“改明儿我与母亲说吧。”红绳丢了,徐氏定然是会知道的。
想了想又重新交代,“算了,你去找一条相似的红线与我戴上吧,千万别告诉母亲和父亲知晓。”
“姑娘,这……”紫玉有些犹豫。
“听我的,无碍。”沈含珠道,“记得磨旧些。”
紫玉的动作很快,第二日就寻了一条差不多的红线系在了沈含珠手腕上,沈含珠自己瞧了许久,也没看出来与之前那条有什么不同,估摸着徐氏也认不出来,这才放下心来。
“姑娘,二姑娘来了。”
沈含珠正在用粥,听到外头丫鬟的禀告,她一怔,道,“让二姑娘进来吧。”
二姑娘沈含玥,是二房的庶女,偶尔会过来她这边瞧瞧,当然顺便还问她讨要些东西带回去。
沈含珠身为国公府嫡女,吃穿用度自然是不会少的,所以前一世沈含玥看中她这里一些小物件问她讨要的时候,她也并不小气。
只是之后她的表妹薛婉婉被徐氏接到府中后,她自然是多照顾了薛婉婉一些,好些沈含玥看中的东西,薛婉婉也中意,但薛婉婉不会明着与她讨要,反而还很谦让地想让给沈含玥。
沈含珠见薛婉婉明明心生喜欢却不敢要,自然很心疼这个表妹了,本不是特别的玩意儿,可薛婉婉像是头一回见,她理所当然以为薛婉婉以前过的不好,连最平常的一些小物件都用不起,所以毫不犹豫地就当着沈含玥的面给了薛婉婉。
沈含玥因此对薛婉婉很是不喜,之后更是背地里与沈含珠说过两回薛婉婉并不是好想与的,让她防着些薛婉婉,别对她太掏心掏肺。
沈含珠自然以为她这个二姐姐是故意说薛婉婉的不是,半句话也没听进去,反而觉得二姐姐背后挑拨她与薛婉婉的关系,有些讨厌。
沈含珠还记得上一世她有了身孕后,早已嫁人生子的沈含玥去苏府见过她一次,沈含玥因为是庶女,再加上二房的二夫人不是个好想与的嫡母,嫁的人家世也是平平。沈含珠当时见她来,就猜她婆家定是有难处,想找她帮忙。
然而那一次沈含玥只坐下与她闲聊了一些,最后却特意提起了与她走得近的薛婉婉,沈含玥让她提防着薛婉婉一些。沈含珠当时自然不高兴听这话,让丫头直接送客。
现在想来,虽然沈含玥在某些方面确实爱占一些小便宜,但几次对她的劝告,至少还算是出自真心的吧。沈含玥作为庶女其实在府上过的肯定不顺,吃穿用度受了苛待,所以在看到沈含珠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