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的眼珠子转了几圈,恍若梦境一般,好一会儿才找到意识,目光落在云开的脸上,虚弱地叫了一声,“姐……”话一出口,眼泪跟着就汩汩地流了出来。
“怎么哭了呀?”云开连忙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拿起刚才扔下的毛巾,坐在床边给她擦眼泪,“姐跟你说,你现在可不能哭,听话啊。”
“姐--”景一却突然一声沙哑的嘶喊,抱着云开由刚刚的小心翼翼的哽咽瞬间转变成令人不忍猝闻的嚎啕大哭。
云开也瞬间红了眼圈,“一一,你听我说……”
很显然,她不会听她说。
云开轻叹了一口气,将景一抱在怀里,任由她将积压在心里的那些委屈和痛苦都释放出来,她现在要做的只是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病房的门再次从外面打开,云开以为是邵深回来了,一扭头看到还是萧腾,她瞪了瞪眼,那家伙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径直走到桌前将保温桶提了起来。
“你--”云开气得直瞪眼,景一在怀里她动不了,这个混蛋,趁人之危,卑鄙无耻!
萧腾这会儿反倒是很大方地抱着饭桶在椅子上坐下,将饭桶放在膝盖上,打开外面的袋子,取出勺子,然后拧开盖子,闻了闻,深吸了一口气,用唇语说了两个字,“好香!”
云开气得咬牙切齿了,却也只能干瞪眼。
萧腾似乎就是故意要气她,用勺子舀了一勺朝她晃了下,然后张开嘴倒进自己的嘴里,享受一般闭着眼品味,由衷赞叹,“真好喝!”
云开忍无可忍,气得身体都是哆嗦的,指着门口,“萧腾,你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
“我抱着鱼汤一起滚啊。”萧腾笑米米地又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这才美滋滋地抱着饭桶站起身,到了门口又欠抽地扭回头,“宝贝儿,谢谢你的鱼汤,真好喝。”
“滚!”
萧腾的出现让景一逐渐止住了哭声,最后又抽噎了两下,从云开的怀里出来,低头抹着眼泪。
云开这才又重新劝说,“不哭了啊,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去,想吃什么?”
景一摇摇头,“姐……”一开口,眼泪却又簌簌地掉落下来。
“一一,一一你听话,别哭,你这样……傻瓜。”云开再次将她抱在怀里安抚。
过了好大一会儿,景一这才情绪稳定下来,但却伏在云开的怀里睡着了。
云开怕将她惊醒,所以就这样抱着她没敢动,直到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她扭头看过去,看到是邵深,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放着一摞四个餐盒,她扫了一眼,看不清楚里面都是些什么。
邵深将手里的袋子轻轻放在桌上,看着云开没开口,但是眼神却在询问,她睡着了?
云开意会,点了下头。
邵深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掉,随意地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去洗了个手,然后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想要将景一从云开怀里抱出来,可云开却皱起了眉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刻意的将声音压得很低,“让她再睡会儿。”
邵深没说话,但也没有终止自己的这个想法和举动,依然伸出手小心地将景一从云开的怀里抱出来,过程里景一睁了下眼,紧跟着又闭上,似乎是看到了身边的人,然后像只寻求温暖的猫儿,朝男人的怀里钻了钻,哼咛了一声,“邵深……”
邵深温柔地在她额头落了个轻吻,“嗯,是我,睡吧,再睡一会儿起来吃点东西。”
“嗯。”
云开的黛眉皱成了一团,什么情况?
难道说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样,要不要这么狗血?
她重新打量着两人,不过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他们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这么好了,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在这里,云开站起身,这才发觉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手脚胳膊腿都麻木了,站在地上适应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劲儿,一抬头又发现天居然都黑了!
她连忙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那会儿景一睡着她怕手机响将她吵醒所以就调了静音,没想到还真有人打过来。
有思辰的,有金子的,还有郑君杰和乔易的,还有一个是许言的。
走出病房后,云开特意的朝隔壁的病房探了探头,房门紧闭,大概萧寒还在睡着,她决定还是先回几个电话然后再去看他。
云开走到走廊的尽头,转了个弯,那里是个休息区,这会儿没人,她先给思辰回了过去,乔易也在旁边,他们还在店里,这会儿已经七点了,可是店里还有很多客人,所以今天关门估计到八点以后了,两人也都没什么事,聊了几句就挂了。
又给金子回过去,接电话的是个男人,说她正在洗澡,等一会儿让她回过去。
男人?洗澡?
云开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夜景璀璨,霓虹灯仿佛一片星海,这样站在高处远远地观望,出乎意料的美。
今年似乎是个桃花年,大家一个个都找到了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当然,除了她。
她跟那人说不用回了,还说,你们忙,打扰了。
许言约她明天一起喝茶,她说不如一起去郊外吧,野炊,叫上左锋,许言同意,说她也可以叫上朋友一起,人多热闹,她说好啊,其实她知道许言说的朋友应该是萧寒,只是萧寒这样能去了?
最后的电话是打给郑君杰的,他们虽然在同一座城市,住的也很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