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这种椅子到底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所谓的老虎凳,反正坐了这么久,屁股硌得难受。
椅子被打开了,她仍旧坐着没动。
其实,不是她不想动,而是一个姿势坐得太久了,她的身体像是僵硬了,动不了了。
“还不起来?怎么?打算让我抱你起来?”
头顶传下来一个冰冷却又带着些戏谑口吻的声音,景一一愣,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她缓缓抬起头,眼睛眨了眨,这才看清楚跟前站着的人。
原来是,他!
邵深扫了她一眼,转过身。
“两分钟后,门口见。”
说完,人就离开了。
景一坐在椅子上呆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救她出去?
在这一天一夜里,她其实已经绝望了。
之前还没有觉得任何的害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意志被一点点的消磨后,她有些后怕了。
如果她真的坐牢了,那么别说上学了,她连父母都看不到了。
如果爸妈知道她坐了牢,肯定会很伤心,很难过。
说不定,她还会把妈妈给气死。
一想起自己可能会气死妈妈,她的心里就越发的害怕。
在刚才侵犯了他的那个男人来之前,她一直在想,到底谁能够救她出去。
她知道在云城萧寒很厉害,可是她没有萧寒的联系方式,即便是有,萧寒也不一定会管她。
她只是一个在他家做过佣人的不起眼的一个普通人,那么高高在上的萧先生怎么可能记得她?
她又想起了云开,可是,她依然是没有云开的任何联系方式。
还有蓝桉,她想过联系蓝桉,可是蓝桉现在在京都上大学,而且蓝桉的父母只是普通的生意人,未必会有办法。
她是真的已经打算就这样放弃了,因为她没有人能够求救。
只是,她没有想到,来救她的人,居然会是那个男人!
在刚刚之前,她在祈祷,如果有人能够救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祷被老天爷听到了,所以那个男人来了。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那个男人救她,目的不可能单纯。
她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个身体。
“还不走?真想住在这里?”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景一条件反射一般站起身。
她才不要住在这里!坚决不要!
大概是站起来得有些猛,又加上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站起来后,景一出现了眩晕。
还好,身边的人扶了她一把,她才没至于摔倒。
“谢谢。”
道了谢,调整了一下状态后,景一抬起脚朝门口走去。
只是,明明很平坦的路,地板砖光洁明亮,可她却觉得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像是走在她家乡的土路上。
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走出大楼,然后就看到了停在警局门口的一辆黑色的车子。
那个男人就靠在车边,正在抽烟。
姿态慵懒而又闲散,但是却依旧无法阻挡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
景一深吸了一口气,朝他一步步走过去。
原本就觉得深一脚浅一脚的,这到了外面,这种情况越发的严重。
头重脚轻,两腿无力。
邵深睨了她一眼,抬起手腕,“五分钟三十秒,你是——”乌龟吗?
后面三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听“嗵——”地一声响起。
邵深觉得脚下的地都晃了晃,他缓缓地掀起眼皮。
看到自己的脚底下,景一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他眼眸一滞,连忙丢掉指间抽了半截的烟,蹲下身。
“景一?”
“景一?”
叫了两声,景一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邵深的心里慌了,连忙将景一给抱起来。
这一摔,正好摔到了鼻子和脸,弄得她一脸的血。
……
景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睡了一个白天,原本就饿了一天一夜,这又饿了一个白天,早已经前胸贴了后背。
人还没有睁开眼睛,肚子就在咕噜噜,咕噜噜地叫着。
邵深原本是在沙发上看文件的,旁边站着保镖和助理。
他做事一向专心,尤其是工作的时候。
所以他一心都在手里的文件上,压根就没有听到病房里这不协调的咕噜声。
可是身边的保镖和助理却早已经面面相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病广木上的人。
“嗯……”景一嘤咛了一声,终于睁开眼睛。
脸疼,额头疼,鼻子也疼。
刚一睁开眼睛,景一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忍不住痛呼一声,“疼!”
身体也跟着翻转,身上的被子被她卷起来,后背对着邵深这边。
大概是这声痛呼比刚才的声音响亮,吵到了邵深。
他一顿,抬起头。
看到景一已经醒来,他随即合上手里的文件。
助理伸手将文件接过来,很有眼色地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保镖见状也都自行隐身。
邵深靠在沙发上,看着病广木上的景一,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皱着鼻子,手试着去摸自己的鼻子和脸,还没有摸到就倒吸冷气。
这个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邵深勾唇,这个迷瞪的小女人,他发现,他是越发的喜欢了。
景一坐起身